【名著连载】

《金瓶梅》之最

作者 张天堡

二十. 道德

20 - 2 挨打最多的女仆

秋菊是潘金莲的丫头，脾气较倔，不会奉承。她看不惯潘金莲、春梅和陈经济的行为，一次又一次跑到吴月娘处告状，潘金莲常常打她，每次都打得很凶。

潘金莲大闹葡萄架时，丢了一只鞋，叫秋菊去找，一直没有找回来。原来被小铁棍拾去了。因而打秋菊，教她跪着，用一块大石头顶在头上，后又教春梅拉倒，打了十下，“打的秋菊抱股而哭”。
叫秋菊拿酒，秋菊拿了冷酒，潘金莲摸了摸，“照着秋菊脸上只一泼，泼了一头一脸。”秋菊不懂得行房后不能喝冷水，吃冷酒，所以说：“每日爹娘还吃冰拜的酒儿，谁知今日又改了腔儿。”潘金莲听了，教春梅打她十个嘴巴子，拉到院内顶着大石头跪着。

过了一时，潘金莲还要打秋菊，叫琴童来，“与我老实打这奴才二十板子！”琴童打到第十板子，被李瓶儿劝住了……

因为李瓶儿的儿子官哥与长姐攀亲，潘金莲气愤不过，回到家里拿秋菊煞气，教她跪在院子里，顶石头。又教春梅扯了她的裤子，拿大板打她，春梅不愿意打，“旋叫了小厮画童儿来，扯去秋菊底衣打……”潘金莲一边指桑骂槐地骂着：“贼奴才淫妇！你从几时就恁大来？别人兴你，我可不兴你！姐姐，你知道我的，将就脓着些儿罢了。平白撑着头儿，逞什么强儿？姐姐，你休要依着。我到明日，洗着两个眼儿看着你哩！”一面骂着又打，打着又骂。打的秋菊杀猪似的叫。

潘金莲见西门庆到李瓶儿房屋里睡了，非常气愤，黑影里又踩了一脚狗屎，因而要打秋菊，为什么把狗放进来？叫秋菊过去看，“哄着她地头瞧，提着拽巴，兜脸就是几鞋底子。打的秋菊嘴唇都破了，只顾揾着搽血。”

潘金莲还不放过她，“春梅，与我扯过去跪着，取马鞭子来，那身上衣服与我扯了，好好教我打三十马鞭子便罢，但扭一扭儿，我乱打了不算。”于是，春梅扯了秋菊衣裳，妇人教春梅把秋菊手拴住，雨点般鞭子轮起来，打得丫头杀猪也似叫。

秋菊偷吃了一个桔子，因而要打秋菊。

潘金莲道：“春梅，你与我打这奴才，一边脸上打他十个嘴巴。”

春梅说：“那脏脸弹子，倒没的龌龊了我的手。”

潘金莲说：“你与我拉过来！”

春梅把秋菊推到潘金莲跟前。潘金莲用手拧她。

西门庆死后，潘金莲、春梅、陈经济三人合伙奸耍，秋菊看不过，到吴月娘面前告状。潘金莲知道了，要打秋菊。

“我这几日没曾打你，你这奴才骨朵痒了！”于是拿棍子，向她背上尽力狠抽了三十下，打的秋菊杀猪也似的叫，身上都破了。

春梅觉得打得还不够，说：“娘汤他这几下，与他抓痒痒哩！叫小厮来拿大板子，砍①他二三十板，看他怕不怕！你这样汤②他几下子，打水不浑，只像逗猴儿一般。”

还有几次打秋菊，潘金莲用手掐她的脸，把秋菊脸都掐肿了。

秋菊是金瓶梅社会中的女奴，特别在潘金莲手下，她是很难存活的。

（资料来源：28/30/41/58/73/83/等回）

【注释】

①砍：原意为用刀或斧上下剁。这里意为砸打。
②汤：轻轻地碰。此语词尚保存在徐蚌一带。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