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连载】

《金瓶梅》之最

作者 张天堡

3 法律

3-1 来旺二进宫

进宫，即进监狱，隐语。

来旺是西门庆家仆人，先后两次入狱，被打的死去活来。给人们留下了深刻而痛苦的印象。

第一次进宫，西门庆奸污了来旺的老婆宋惠莲。来旺听说后，在外面声言，要和西门庆“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此言传到西门庆耳朵里，西门庆马上动手治他，先是稳住他。

书上写道：
西门庆把来旺叫到跟前，桌子上放着六包银子，说：“今日这六包银子三百两，你拿去搭上个主管，在家门首开个酒店，月间寻些利息，孝顺我也是好处。”那来旺连忙趴在地下磕头，领了六包银子。

来旺两口子睡到一更天，忽然听到外面喊声捉贼。来旺起来，拿着防身梢棒到后面捉贼。……谁知刚到花园厢房，被黑影里抛出一条凳子绊倒，众人上前把来旺捉了，并且从地上寻到一把刀子，……来旺儿大叫冤屈。

西门庆坐在大厅里，灯烛辉煌，叫把来旺带上来。仆人来兴儿又把刀子献上，说是从来旺身上掉下来的。西门大怒，把来旺大骂了一通。又派人去取那六包三百两银子。

把银子拿到厅上，“西门庆灯下打开观看，内中只有一包银两，余者都是锡锭子。”……西门庆大怒，说：你偷盗了我的银子，又打下这把刀子，要杀我……马上写了状子，送到提刑所去了。

来旺儿虽是天大的冤枉，但有口难辩，人家有人证，有物证，并且来旺儿曾扬言“我叫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西门庆又暗暗送了“一百石白米（银子）给夏提刑和贺千户。来旺儿到了公堂，即使浑身上下都长了嘴巴，也说不清。又是打嘴巴，又是上夹棍。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最后判决：“责打四十大板，递解原籍徐州为民”。

第二次进宫是在西门庆死后。来旺勾引西门庆的第四个老婆孙雪娥，他们先勾通守门的一丈青等人，偷走了大批财物，……最后把孙雪娥拐走，跑到姨娘屈家隐避。

后来被官府发现，审理：

先把屈镗（来旺的表弟）夹了一顿，追出金头面四件，银首饰三件，金环一双，银钟二个，碎银五两。还有衣服二件，手帕一个，匣一个。

郑旺（来旺）名下，追出银三十两，金碗簪一对，金仙子一件，戒子四个。

孙雪娥名下，追出金桃心一件，银镯一付，金钮五付，银簪四对，碎银一包。

屈姥姥名下，追出银三两。

最后判决：来旺等人，系杂犯，准徒①五年，赃物入官。屈姥姥被释放。

来旺的第二次入狱好像是他自找的。其实，当时社会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西门庆害死武大郎，拐走潘金莲，……为什么就不犯法呢？

（资料来源：26/90/等回）

【注释】

①准徒：经官府批准判处犯人的徒刑。（王利器《金瓶梅词典》）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