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连载】

《金瓶梅》之最

作者 张天堡

6 教育

6-4 私塾水秀才

水秀才是金瓶梅社会中一个好人，但被人捉弄，犯了点小错误。书上没正面描写他。

水秀才是应伯爵的同学与朋友。他曾经给应伯爵写过一封信，内容很幽默滑稽信上说：“书寄应哥前，别来思不待言，满门儿托赖都康健。舍字在边，傍立着官，有时一定求方便。羡如椽，往来言疏，落笔起云烟。”

根據应伯爵的解释说：

第一句：“书寄应哥前”是启口，就如人家说某人见字一般。

第二句：“别来思不待言”这里叙寒温了，简而文。即分别以来，很想念你，那还用说么？

第三句：，“满门儿托赖都康健”是说托赖老天的保佑，我们全家都很好。

第四句：“舍字在边，傍立着官，有时一定求方便。” 应伯爵解释说：这正是拆白道字，尤人所难。舍字在边，傍立着官字，不是个“舘”字？若有舘时，千万要举荐他，因此说：“有时一定求方便”。

第五句：“羡如椽①，往来言疏，落笔起云烟”，应伯爵说：“羨如椽，是说自家一笔如椽；做人家往来书疏，笔儿落下去，其烟满纸，因此说，‘落笔起云烟’。”

应佰爵为了推荐水秀才来西门庆家做舘，还背了水秀才的一首诗：

一戴头巾心甚欢，岂知今日误儒冠。别人戴你三五载，偏恋我头三十年。要戴乌纱求阁下，做篇诗句别尊前。此番非是吾情薄，白发临期太不堪。今秋若不登高第，踹碎冤家学种田②。

西门庆听了非常高兴。又问水秀才的人品如何。白爵只得如实的讲。原来水秀才在一个李侍郎家里坐馆，那家光丫头就几十个，一个个都是美貌俊俏的，伏侍他的小厮也一个个龙阳标致。水秀才从不起邪念，老实实，坐怀不乱。

“后来，不想被几个坏事的丫头、小厮见他圣人一般。日夜去挂拉他。那水秀才又是极好慈悲的人，便口软勾搭上了。因此被主人逐出门来。”

应伯爵又特别强调说：“其实，水秀才原是做怀不乱的。若哥哥请他来，任你许多丫头、小厮，同眠同宿，你看水秀才乱么？再不乱的！”

西门庆高低不要。

西门庆死后，水秀才给他写过一篇祭文。同样是滑稽可笑的，请看本书《丧事》篇。

（资料来源：56/80/等回）

【注释】

①椽，音“船”。如“椽笔”，大手笔也。
②全诗大意是：从小入学，特别高兴，现在才知错了。别人三、五年五就考中了，我却考了三十年。想当官就读书，学写诗就不一定了。不是我意志不坚，我老了。今年再考不中，我就把这儒帽扯碎，回乡种地去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