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连载】

《金瓶梅》之最

作者 张天堡

8 腐败

8-4 西门庆被弹劾

西门庆与夏提刑勾结，贪赃枉法，为所欲为，……

巡按山东监察御史曾孝序，奏本皇上，参劾二人。

参奏夏延龄：“闒茸之材，贪鄙之行，久于物议，有玷班行。昔者典牧皇畿，大肆科扰，被属官阴发其私。今省理山东刑狱，复著狼贪，为同僚之箝制。纵子承恩冒籍武举，倩人代考，而士风扫地矣。信家人夏寿监索班钱，被军腾詈而政事不可知乎！接物则奴颜婢膝，时人有丫头之称；问事则依违两可，群下有木偶之诮”。

大意是：夏延龄无才无德，久被人们议论，有玷于官府。以往，夏在京城做官，“大肆科扰①，被属官阴发其私”。

现在山东理刑，更加贪婪，与同僚勾结，贪赃枉法；其子夏承恩冒名武举，请人代考；其家人夏寿“监索班钱②，被军腾詈”，夏延龄没有人格，为人奴颜婢膝，判案语“依违”两可。时人给他的外号叫丫头，群众讥讽他是木偶。

参奏西门庆：“理刑副千户西门庆，本系市井棍徒，夤缘升职，滥冒武功，菽麦不知，一丁
不识。纵妻妾嬉游街巷，而帷薄为之不清；携乐妇而酣饮市楼，官箴为之有玷。至于包养韩氏之
妇，恣其欢淫，而行检不修；受苗青夜赂之金，曲为掩饰，而赃迹显著”。

大意是：西门庆本是市井恶棍，依附某种关系爬上提刑，滥使刑法，……此人“菽麦不知，一丁不识”，纵妻妾嬉游街巷，“帷薄为之不清”③，包养韩氏之妇，恣其欢淫，“官箴为之有玷”④。“受苗青夜赂之金”，赃迹显著。

最后意见：“此二臣者，皆贪鄙不职，久乖清议，一刻不可居任者也。伏望圣明垂听，敕下该部，再加详查。如果臣言不谬，将延龄等亟赐罢斥，则官常有赖而俾圣德永光矣。”

大意是：此二人“皆贪鄙不职”，不能当官，请皇上明查，如果“臣言不谬”，请“亟赐罢斥”，皇上圣德明！

曾御史的弹劾可以说是非常清楚，非常明白的，夏延龄是贪占，不规；西门庆是低级，下流。……

……这个奏本被蔡太师压下来，根本到不了皇上手里。当时社会，蔡京当道，天大的坏事他也能包揽下来。

（资料来源：48/等回）

【注释】

①大肆科扰：在各科（吏、户、礼、兵、型、工）中，大搞吃吃喝喝，请客送礼。
②监索班钱：在监狱中勒索各种费用。
③帷薄不清：隐指家门淫乱。
④官箴有玷：官箴，百官对皇帝所进的箴言。好官，称之为“不辱官箴”；坏官，称之为“有玷官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