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连载】

《金瓶梅》之最

作者 张天堡

九. 恶人、地痞

9-7 小痞子陈经济

西门庆死后，陈经济与潘金莲的关系越来越明显，他们“像鸡儿赶蛋似的”，几乎形影不离了。以至后来潘金莲打胎……

吴月娘要拆散他们，先卖掉春梅，又禁闭了潘金莲，使他们不得见面，不得来往。陈经济对此恨透了吴月娘。

书上写道：一日也该当有事，当铺里挤满了人赎讨东西。只见奶子如意儿抱了孝哥，送了壶酒放在桌子上来给傅伙计吃。

孝哥儿哇哇直哭。这陈经济对着满屋子的人作耍当真地说：“我的哥儿，乖乖儿，你休要哭了。” 孝哥儿果然不哭了。

陈经济接着又说：“这孩子倒相我养的，依我说话，教他休哭，他就不哭了。”

满屋里都惊呆了。大家都知道，这孩子是他丈人西门庆与吴月娘生的，算起来是他的亲舅子。

奶娘如意说：“姐夫，你说的好妙话，越发叫起来了，看我进屋里说不说！”

这陈经济赶上去，踢了奶娘两脚，并戏骂道：“怪贼邋遢，你说不是？我且踢个响屁股①着！” 奶娘赶紧抱着孝哥进去了。到屋内，如此这般把外面的事说了一遍。

吴月娘正在梳头，半日说不出话来，往前一撞便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儿。

吴月娘醒来，只是哽咽，哭不出来。

孙雪娥扶着月娘，待众人散去后，悄悄在房中对月娘说：“娘也不消生气，气的有些好歹，越发不好了。小厮因卖了春梅，不得与潘家那淫妇弄手脚，才发出话来。如今一不做，二不休，大姐已事嫁出女，如同卖出的田一般，咱顾不的他许多。常言养虾麻得水蛊儿病，只顾教那厮在家里做甚么！明日哄将进后边，老实打他一顿，即时赶离出门，叫他家去。然后叫将王妈子，来是，是非人，去是，是非者，把那淫妇教他领了去，变卖嫁人，如同狗屎臭尿，掠将出去，一天事都没了。平白留着他在屋里做什么？到明日，没的把咱们也扯下水了！”

月娘道：“你说的也是。”当下计议已定了。

到了次日，饭时以后，月娘埋伏下丫环，媳妇七、八个人，各拿短棍棒槌。使小厮来安去叫经济，只说有话讲。

经济进来，把仪门关了，教他当面跪下，经济不跪。

当下，孙雪娥、来兴媳妇、来昭妻一丈青、中秋儿、小玉、绣春众妇人一起上，把陈经济按在地下打了一顿，西门大姐走过一边也不来救。

陈经济被打急了，褪掉裤子，露出阳来，直竖竖的，吓的众人丢下棍棒跑了。

陈经济见众妇人走了，也扒起来，提着裤子往前去了。心里想：“若不是我这法儿，怎得脱身！”

从此，陈经济被赶出西门庆家。

（资料来源 ：86/等回）

【注释】

①响屁股：北方，夏日男孩子常常光着身子，混身上下无一遮体，大人或大一点孩子，恶作剧，从身后赤脚踢他们的屁股沟子，非常响亮。陈经济要踢奶娘响屁股沟子，当然是不可能的，只是一种语言污辱。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