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六任驻美国特命全权大使李肇星于1998年3月13日乘中国国际航班班机抵达纽约。华盛顿地区新闻界和广大侨胞期待着新大使的莅临。各华文报纸报道了李大使抵美消息及简历。《美华商报》为了营造气氛，特邀我写了一首诗，刊登在该报头版的显著位置。

灵雀近日频登台，星槎万里越洋来。 芳草天涯吐香馨，玉兰含苞迎春开。

纵横捭阖不世才，劲柏驱寒为国怀。 樽俎坛席架金桥，友谊合作泽万代。

说实在的，由于本人孤陋寡闻，我当时并不知道李大使是中国莎士比亚学会的名誉会长和有才华的诗人。大概是他到任后一个多月的一天傍晚，在大使馆后院，有位参赞向他介绍说：“这就是老崔。”因为当时使馆里有五位姓崔的，包括办公室主任。那晚他要马上外出活动，他握着我的手问我在几楼几号房间办公，我告诉他后，他非常爽快地说：“我明天上午去看你。”我原以为他是随便说说的，因为我知道，他刚刚履新，日理万机，对外要拜访美国白宫、国会、国务院等机构的要人，对内既要接待国内到访的重要团组，又要与使馆各部门的主管参赞见面，商谈工作，他的日程每天都排的非常满。想不到，第二天上午上班不久，他就从楼上走下来，到我的办公室来看我。他了解了我的简要情况，并送给我一份使馆新闻处编印的“每日要闻”。他在我那里的时间不长，但他平易近人的作风和外交家说话算数的品德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李大使出使美国3年来，在文字方面，我得到了他的特别关爱。在美国华侨华人比较集中的几个大城市包括纽约、旧金山、洛杉矶，那里的华人社团每年都隆重庆祝中国国庆节，并出版精美的纪念特刊。他们每年都致函李大使，要求为纪念特刊题词。根据工作需要，都是由我先起草，然后送李大使审批签字。从他批改过得题词中，我感到他既要求文字内容有新意，又要求文辞优美、精炼。使我感到荣幸的是，我到他办公室请示工作时，他经常给我看他的新诗作文稿，让我先睹为快。1999年4月6日至14日，朱镕基总理访美，李大使全程陪同。在送走朱总理的第二天，我就看到了他的新诗作“天使泪”的文稿，他并把诗中的一段诗写在一本纪念册上赠送给我，鼓励我勤奋学习，努力工作。这段诗是这样写的：“诚实的生怕失信，勇敢的越发无畏，清贫的总是大方，勤奋的终生受累，智慧的不敢辍学，仁慈的把心操碎。”每当有关影响中美关系的重大事件发生后，他都会有新的诗作。当美国反华逆流《考克斯报告》甚嚣尘上时，他写出了“公鸡报告肥皂剧”在国内报纸上发表；当以美国为首的北约集团轰炸我驻南斯拉夫大使馆后，他在美国《侨报》上发表了“凭吊在南斯拉夫牺牲的三记者”。我深切体会到，他的诗是他外交工作的写照，是他赤诚爱国的情操，是他博大胸怀的坦露，是他吹响正义真理的号角。

2001年1月29日晚，李大使在大使馆举行离任招待会。美国新任交通部长峰田、劳动部长赵小兰、前国家安全顾问伯格、前驻华大使尚慕杰、国防大学校长加夫尼中将等应邀出席。哥伦比亚特区华盛顿市长的母亲威廉夫人在致词中盛赞李大使勤奋博学，才智过人。她说，是这位中国大使让她了解到史蒂芬·福斯特（Stephen Foster）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专业民歌创作者，也是这位中国大使教会她唱美国民歌“我的肯塔基老家”（ My Old Kentucky Home）。威廉夫人还在会上宣读了由她儿子威廉市长签署的文告，宣布当日为“李肇星大使日”。李大使致答词时显得别情依依。他说：“不管是欢愉的时刻，还是艰难的时刻，我知道我在华盛顿有朋友。一旦需要，我总可以在这里找到友谊。我的心会永远与大家同在。不管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岗位，我都将为中美关系的健康发展而继续努力。”他说最近他同国务卿鲍威尔和国家安全顾问莱斯进行了很好的会晤，相信中美关系会朝着积极的方向健康发展。

李肇星大使于2001年１月３０日离开华盛顿回国。华盛顿新闻界、侨学界称他为外交之星、侨界之友，有胆有识，有情有义，平等待人，勤奋谦虚。他以大使的身份、友善的形象、学者的风度和诗人的魅力，在美国大地上播下了友谊的种子。他以他的睿智、锐气、博识和幽默，化解了不少难题，回击了个别人的别有用心的挑衅，维护了祖国的尊严。

（原文发表在《江苏外事》2002年第5期）

舌战“名记” 赤诚报国 —李肇星与拉瑟特电视交锋

“胜过羊羔跪乳，乌鸦反哺，像士兵匍匐在阵前，维护母亲的尊严。”

这是李肇星外交生涯的真实写照。外交官在阵地面前是战士，在真理面前是斗士，在尊严面前是卫士。李大使在其外交活动中实践着他的“诗言”。国际舞台波诡云谲，中美关系复杂曲折。为了维护祖国的利益，母亲的尊严，他每逢关键时刻，都能挺身而出，力挽狂澜。1999年5月7日，以美国为首的北约集团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李大使战斗在外交第一线，意志坚定，不辱使命。在中国大使馆，他深夜智斗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使之在华文媒体前公开向中国政府道歉。他走进白宫敦促克林顿总统写下向中国政府、中国人民和受害人家属道歉的字据。他走进美国主流媒体电视台接受采访，深入宣传中国政府的严正立场，揭露美国杀害中国外交人员的残暴罪行。

1999年5月16日，李大使来到美国全国广播公司著名周日新闻访谈节目“会见新闻界”（Meet the Press）演播室接受采访。这是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后，李大使接受美国广播公司（ABC）和美国有线新闻电视网（CNN）采访之后，第三次接受美国全国性电视网采访。“会见新闻界”节目已有60年历史，是电视史上最长寿的节目。该节目的主持人蒂姆·拉瑟特是美国著名新闻评论家，金牌电视主持人。拉瑟特以提问攻势凌厉、紧逼不舍而闻名。李肇星曾任外交部新闻司司长、发言人，又经过联合国辩论的洗礼，以强识博闻、反应敏捷、言辞犀利、风趣幽默而著称，被人们誉为“铁嘴钢牙”。他这次正义在身，真理在手，怀着必胜的信心。

“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后，美国总统至少已向中国道歉五次。中国是否接受了美国的道歉？”拉瑟特采访一开始就发起了“进攻”，言语中包含着指责之意。

“对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的轰炸，不是一般的事件。这是暴行，是以美国为首的北约集团犯下的恐怖暴行，在世界外交史上是罕见的。贵国总统与中国国家主席通电话时，承诺要进行彻底、全面的调查。现在，中国人民在等待着这样的调查。”李肇星大使从容应对。

“那么，你们还没有接受美国总统的道歉？”拉瑟特紧追不舍地问。

“我所说的是，当务之急是进行全面、彻底的调查。中国人民有权知道调查的结果，有权知道这场暴行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李大使言简意赅，义正词严。

“在美国，现在有许多关于中国反应的议论。让我念几段《华盛顿邮报》的社论：中国对这次轰炸的反应就像一个极权主义国家。国家控制媒体用不真实和不全面的报道煽动老百姓的怒火。政府为示威者提供汽车、布告和事先批准的口号。”

“自5月7日那个黑色的星期五以来，我一直在读这类东西。在那一天，中国人民受到了伤害，中国的主权遭到侵犯。那一天，将作为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破坏国际法和侵犯人权的日子而被载入历史。”李大使不屑于回答拉瑟特转述的诽谤、荒诞的言论，而是严厉谴责美国所犯下的罪行。

“中国政府是否在煽动老百姓？”拉瑟特显然忍耐不住李大使对美国的斥责，又老调重弹，赤膊上阵了。

“只有精神变态和扭曲的人才会说出这样颠倒是非的话。”李大使开始犀利地“反击”了。

“有些人说，是中国政府发动老百姓示威。你认为中国老百姓还要由政府来‘煽动’吗？是这一暴行本身引发了这场示威。中国人民被激怒了。这是理性和合法的行为。关于对轰炸的调查，我对这个国家的一些政客，包括国会山上的一些人的做法感到非常吃惊。这是一个擅长调查的国家，有一个擅长调查的国会。但是这样一场暴行发生了，那么多人被杀，那么多人受伤，他们在做什么？他们为什么那么沉默、冷漠？”

此时，拉瑟特“黔驴技穷”，又提出了“政治现金”、“间谍”、“人权”等问题。李大使正气凛然，越战越勇，对拉瑟特提出的尖锐问题一一驳斥。

“让我转到另一个问题，（拉瑟特读美国国务院人权报告），在进入下一个千年的时候，中国是否允许人们宗教信仰自由，是否会允许妇女不被强迫堕胎和绝育？”

“如果你读过中国的宪法，你就会知道我们的法律保证公民的宗教信仰自由。我们的计划生育政策符合国家利益，受到绝大多数老百姓的赞同。至于人权问题，全中国、全世界人民都对你们杀害中国外交人员的人权纪录感到震惊。这就是你们所要提倡的人权吗？”

李肇星充分显示出一位外交家的素质和发言人的本色，总是坚持以我为主，掌握斗争大方向，说我要说的，说我应该说的。无论拉瑟特怎样“跑题”，他都能把话题拉回到谴责美国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的主题上来，使拉瑟特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

在这期间，李肇星大使无论去美国白宫、国务院进行交涉，还是在美国电视台上“舌战名记”，都充满了正义、骨气和睿智，出色、坚定地维护了祖国的利益和尊严，受到了中国媒体和民众的称赞。炸馆事件发生后，他推迟了回国述职的行期，连续接受了美国最大六家媒体的采访，介绍了我国政府和人民的严正立场。为此，4,500多位美国朋友给他写信，表示支持。

（原文发表在《江苏外事》2010年第4期）

对“不先生”说不 -李肇星与赫尔姆斯的外交较量

提起赫尔姆斯，美国人家喻户晓。他早期服役美国海军，曾坚决反对设立“马丁路德金”纪念日。从1972年至2002年，他连任美国联邦参议员30年，担任参议院对外关系委员会主席长达6年，拥有许多绰号：“不先生”、“不参议员”、克林顿的克星、美国驻外大师的扫帚星等等。

在处理国际事务上，赫尔姆斯可谓霸气十足。他力主减少美国对联合国的财政支出，拖欠缴纳联合国的会费，立法严惩与古巴进行贸易的国家，包括北方邻国加拿大。美国任命驻外大使，也需要参议院批准。如果拿不到赫氏的通行证，到国外履新也只能是白日做梦。许多想当大使的人都怕他。美国前国家安全顾问基辛格的助手霍尔德里奇于1981年至1983年任里根政府亚太事务助理国务卿。他的任命在参议院被赫尔姆斯拦下，后以换取白宫撤销另一项人事提名案而放行。赫尔姆斯吃软不吃硬，一些美国和国际上外交风云人物曾努力讨他欢心。前联合国秘书长安南曾到他就读的温盖特大学演讲，给他面子。美国前国务卿奥尔布赖特也曾到那所大学演讲，还送给他一件T恤衫，上面印着“国务院有人爱着我”。总之，赫尔姆斯在国会山30年，他折磨了美国白宫和国务院30年。

在对华关系上，赫尔姆斯是一个反华、反共、支持台“独”的急先锋。当1972年尼克松总统展开历史性的“破冰”之旅的时候，他公开抨击尼克松是在“奉承红色中国”。1995年李登辉访问美国母校康奈尔大学时，赫尔姆斯亲自前往纽约上州的Syracuse接机。他也是策划参议院形成决议向白宫施压批准李登辉访美的祸首。在上世纪90年代，他更是国会中坚决反对给予中国贸易最惠国待遇的代表人物。本世纪初，他是美国国会“加强台湾安全法”法案的始作俑者。2000年2月1日，美国众议院不顾中国政府和人民的坚决反对，粗暴地干涉中国内政，通过了“加强台湾安全法”。

2月3日，中国驻美国大使馆公使刘晓明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表示，如果美国当局通过“加强台湾安全法”，其后果比当年李登辉访问康奈尔大学要严重得多，将超出中国召回驻美大使的程度。刘晓明公使还严厉地批评支持“加强台湾安全法”的议员对中国问题的了解“只及小学生的水平”。2月9日，赫尔姆斯给中国驻美大使李肇星写信，对刘晓明公使在记者招待会上抨击美国众议院通过“加强台湾安全法”法案的讲话感到“震惊”，并要求李肇星大使对刘晓明公使的讲话做出澄清。赫尔姆斯认为刘晓明公使对美国国会议员进行了人身攻击，并质问：刘先生的这番话是不是表明美国参议院一旦通过“加强台湾安全法”，中国就要对台动武？

2月12日，李肇星大使给赫尔姆斯的复信中说：“我在查阅了有关记录后得出的结论是：刘晓明公使在记者招待会所讲的话并无错误或不当，他在记者招待会上确实提醒过人们，1995年允许李登辉访问美国的决定曾经使两国关系严重倒退。他要传达的信息是，如果‘加强台湾安全法’果真成为法律，其后果只会更加严重。我完全赞同这一评估。”李大使在信中再次阐述了中国政府坚决反对“加强台湾安全法”的立场，即“加强台湾安全法”法案严重损害了中美关系正常化的基本框架，违背了中美三个公报，其实质是提升美台军事关系和增加对台军售。他还尖锐地指出：“美国某些议员对台湾问题的由来及中美关系的发展过程缺乏了解也是不争的事实，特别是他们对中美三个联合公报中确定的美国对台湾问题的承诺缺乏了解。你自己的这封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美国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中国的唯一合法政府已逾20年，而你仍然称中国的台湾省为‘在台湾的中华民国’，称台湾地区领导人为‘总统’。仅仅说这是无知或不了解，实在是很客气了。”李大使在信中最后指出：“据我记忆所及，刘晓明公使从来没有把你和任何一位国会同事比做过‘小学生’。我能想到的最接近的比较是，有些美国学者曾经说过，连小学生都知道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但美国许多政治人物却好像还不懂得这个事实。”

“加强台湾安全法”法案由于遭到克林顿政府的坚决反对（即使在参议院通过，克林顿总统就会否决它），后在美国参议院被搁置。

李肇星大使的复信写得很清楚，很到位，尖锐辛辣，柔中有刚。这是对“不先生”说不的经典文件。
历史往往有某些巧合，从外交部长岗位上卸任的李肇星，被选为中国全国人大常委、外事委员会主任委员。李肇星在国际事务中，完全有能力，有资格和权力，坚持真理，伸张正义，对损害中国主权、尊严和利益的事件说不，对世界霸权行径说不。

（原文发表在《江苏外事》2009年第2期）

李肇星的语言艺术

李肇星不仅是一位杰出的外交家，而且是一位诗人，语言艺术的大师。

在中国改革开放后外交部前16位发言人，李肇星是任期最长的一位，从1985年至1991年整整6年，最后还以外交部长助理的身份兼任发言人。在此期间，他频频出现在中外媒体面前，他在中外记者中有着极佳的口碑。在他们眼里，李肇星是一位思维敏捷，应付裕如，既幽默又宽厚的发言人。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一位法国记者首先发问道：“我们经常被告知，邓小平先生身体很健康，不知现在是否仍然如此？”“邓小平先生的身体很好。最近有些报纸报道的情况与此相反，完全是无中生有。”李肇星未加思索地回答道。“邓小平先生是在家里还是在医院拥有这么良好的健康状况？”一位德国记者紧追不放又问道。“一个具有普通常识的人都会知道一个身体健康的人应该住在哪里。”李肇星接着是一个轻松的调侃：“我不知道是你有这样的嗜好，还是贵国有这样的习惯，在身体好的时候住在医院里，身体不好时反而呆在家里。”招待会大厅里顿时发出一片笑声。李肇星的幽默和举重若轻的本领在此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1998年3月至2001年1月，李肇星出任中国第六任驻美国大使。他是在美国主流媒体曝光率最高的中国驻美大使之一。1998年3月30日，美国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举行欢迎午餐会，美国驻华大使尚慕杰专程从北京赶回华盛顿主持了这次欢迎活动。他向李肇星赠送了一颗象征长寿的桃树苗。李大使的脸上露出了慈祥温和的笑容，他谦诚地对美国同行说：“我仅仅是个新手。”同年6月7日，李大使去旧金山。在那里他连续做了3场演讲，并接受了5批记者的采访，以致数度失声。后来他回到国内，在北京医院治好。他为此写了一首诗《温暖的失音》，为了让世界听到真实，为了让世界理解祖国，他说得很紧、很急、很细，他把说不出话欣称为“另有一片温馨，别具一番风韵，难得的一种幸运。”

1998年履新不久，他应邀在华盛顿著名的新闻俱乐部发表演讲。按规定程序，演讲结束后，他同主持人互赠礼品。主持人接过礼品后问能不能打开看看。李大使当即回答说，请你打开看看吧，要不然，有人会以为是中国的“政治献金”呢。语毕，全场听众会心大笑。

1999年1月，中美建交20周年。李肇星大使应邀在华盛顿全美记者俱乐部发表演讲。演讲后，有记者提问：“莎士比亚说过，名字有什么重要，玫瑰换一个名字，香味依旧。台湾问题，实际上不就是一个名称问题吗？中国为什么看得那么重要呢？”李大使回答说，莎士比亚是伟大的剧作家和诗人，他的著作不但是英国人民的骄傲，也是世界人民的财富。“但是，我想莎士比亚大概不了解台湾问题。”在座的听众大笑鼓掌。他接着说：“我相信，如果莎士比亚还健在的话，他是一定能理解中国人民的感情的。”听众又报以长时间的热烈掌声。李大使的幽默，化解了记者提出的挑逗性的问题，呈现了他的卓越外交才能。
李肇星是一位硬骨头的外交使节，面对强权，正义凛然，对祖国无限忠诚。1999年夏，美国一小撮反华势力精心策划了“考克斯报告”，无中生有地污蔑中国偷窃了其军事尖端机密。李大使面对美国的霸权行径，毫不留情地幽默了一下。1999年6月他写了一首诗《公鸡报告肥皂剧》，署名发表在国内《人民日报》上。这首寓言诗，对《考克斯报告》给了尖刻的嘲讽：涨红了脸的公鸡傲慢霸道地向常识宣战，我有羽毛，你不能再有，否则，就是偷得我的；我产下超蛋，你就不能再产；我追求一爪遮天，我主张一鸡说了算。诗人拿起常识这把照妖镜，使这场闹剧破产。

2003年12月23日，李肇星通过外交部网站“中国外交论坛”和新华网“发展论坛”，与2万多公众进行了在线交流。其中一位网友问道：“如果别人说你长相不敢恭维，你怎么想？”李肇星没有回避这个问题，随即回答说：“我的母亲不会同意这种看法，她是山东农村的一位普通女性，曾给八路军做过鞋。她对我的长相感到自豪。我在美国最大的大学俄亥俄大学演讲时，近3000名学生曾起立给我3分钟的鼓掌。如果我的工作使外国人认为我的祖国是美好的，就是我的幸福和荣耀。当地的美国教授对我说，看起来，你看重的是你自己的祖国，对自己看得很轻。这正如美国有句谚语：天使能够飞翔是因为把自己看得很轻。”李肇星对这个问题做了机智、幽默、绝妙的回答。首先是说自己的亲生母亲不同意这个看法，其次是由于他的出色工作，在外国人中树立了良好的形象，为祖国这个母亲赢得了荣耀，最后，也是最值得一提的是，他把自己看得很轻，表现了他高尚的人格品德。

（原文发表在《江苏外事》2005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