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和：林乎加同志在天津

林乎加同志在天津

作者：李清和校友 July 29, 2019

2018年9月13日，原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原农牧渔业部党组书记、部长林乎加同志，以102岁的高龄走完了他光辉、伟大、不平凡的一生。我作为曾在他身边工作、受过他的教诲的人，对他的仙逝感到无比痛惜，激起了我对老领导的无限崇敬和深切怀念。

1978年6月初，中共中央决定：时任上海市委书记、市革命委员会副主任的林乎加同志，调任天津市委第一书记，市革命委员会主任。当年10月中旬，中共中央决定：林乎加同志调任北京市委第一书记，市革命委员会主任，北京卫戍区第一政委、党委第一书记。林乎加同志在津工作期间，我曾担任市委常委会记录员，从1978年7月调到乎加同志身边作秘书。我亲身经历、亲眼目睹了林乎加同志主持天津工作的全过程。四十多年过去了，乎加同志在天津工作的许多事情仍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里。

林乎加同志在主持天津工作四个多月的时间里，坚决贯彻落实党中央关于天津工作的重要指示和各项决策部署，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开动脑筋，带领全市广大党员和干部群众艰苦奋斗，克服困难，推动天津各项工作呈现出勃勃生机和活力，有力地促进了天津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乎加同志在天津工作时间虽然只有四个多月时间，但他心系天津发展大事，把百姓疾苦放在心上，雷厉风行，大刀阔斧，日夜兼程，重点抓了多项顺党心、合民意、在全国有较大影响的大事。

一、深入开展揭批查运动，在短时间内收到了实实在在的效果。

林乎加同志1978年6月7日一到天津，当晚就召开了市委、市革委和各部委主要负责同志参加的会议；8日下午，召开了公司、大厂以上领导干部会议；10日，又召开了6万人参加的全市支部书记以上党员干部大会，认真传达贯彻党中央的指示精神，对全市开展揭批查斗争进行了深入而广泛的发动。在林乎加同志的主持下，天津市委立场坚定，旗帜鲜明，采取有力措施，“抓两头、带中间”，深入发动群众，推动全市揭批“四人帮”的斗争不断深入。当年6月下旬，市委对各部委、各区县局运动开展的情况进行了检查推动，总结经验，找出问题，分类指导，帮助整改。在做好工作的基础上，市委先后于7月12、13日，8月17日两次召开10万人和11万人参加的揭批“四人帮”罪行大会，把这场运动推向了高潮。在以林乎加同志为班长的市委的正确领导和精心组织下，天津的揭批查运动很快扭转了前市委造成的落后被动的局面，迎头赶上了全国前进的步伐，收到了实实在在的效果，受到了中央的肯定。新华社曾报道称，调整加强后的中共天津市委短期内扭转了“一年零八个月”的被动局面。

二、下大力量抓好工农业生产，恢复发展经济。

为了贯彻落实党中央提出的“尽快把天津建设成为一个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工业城市”的重要指示精神，市委首先着手制定近期和长远发展规划。乎加同志要求，制定规划要以当时七十年代世界先进水平为起点。新建企业的设计和生产的各项产品，都要以七十年代先进水平为标准。要搞好国民经济规划，包括科研规划、培养人才规划和城市改造规划。在制定规划的同时，乎加同志提出“要抓好当前工作，实现三年大见成效”的要求。在工业生产和各项事业中，主要抓了建立合理规章制度，加强企业管理，努力提高产品质量，降低成本、降低消耗，增加积累，搞好安全卫生等工作。

9月份，在全市工交战线开展了为期一个月的“质量月”活动，大力开展以提高质量为中心的社会主义劳动竞赛，建立健全质量检验制度，加强质量考核工作，推动全市产品质量有了大的提高。9月下旬，市委工交政治部、市经委联合召开了推广交流锻压机床厂经验现场会。会上，林乎加同志热情赞扬了该厂整顿企业基础性管理、全面完成八项经济技术指标的经验。他指出，这个厂工作有计划，办事有章法，坚持大搞群众运动的做法，各个单位都要认真加以研究和学习借鉴。他要求，各级党委要对工作全面安排，抓住重点，整顿好领导班子，整顿好企业管理，做好思想政治工作，关心职工群众生活，在职工群众中造成一种人人心情舒畅、力争上游、人人学本领、干一行精一行，为实现四个现代化多出力的上进气氛。

在抓农业生产方面，林乎加同志认为，天津是大工业城市，如果没有农业这个基础，高速度发展工业就是一句空话。乎加同志高度重视发展农业生产。他刚到天津不久，于6月11、12日，就带领市有关领导同志深入到郊县农村进行调研，了解情况，解决问题，推动工作。乎加同志在西郊区看了他们自力更生兴建的鸭淀水库；在北大港水库看了扬水站工地。乎加同志在南郊区双港公社参观了机械养鸡、养猪场。他高度赞扬了公社和畜禽场千方百计支援城市副食品供给的好风格，勉励他们继续改进经营管理，进一步实现机械化，更多地为城市居民提供猪肉和鲜蛋。在武清、宝坻、宁河，看了麦田和农田水利工程；在宝坻县大口巷大队，看了麦田，并与大队负责同志一起，总结小麦增产经验，鼓励他们进一步搞好科学种田，大幅度增加产量。

乎加同志在同各县县委书记座谈时强调，要充分利用各县的有利条件，挖掘潜力，大搞科学种田，努力实现农业机械化，争取农业大干快上，迅速改变我市农业生产的落后状况。市委坚持以农业为基础，积极采取措施，认真落实党的农村经济政策，充分调动广大农民的积极性，有力地促进了农业的发展。7月中旬，新华社对天津贯彻中央指示、学习湘乡县经验，落实农村经济政策、减轻农民负担的情况进行了报道。9月上旬，市委召开了全市农田基本建设会议，对加强全市农田基本建设、完成当年农业生产任务作出了部署。乎加同志在讲话中强调，在农田基本建设中，不要搞形式主义，要讲究实效。要搞好总结评比，交流经验。搞农业的同志，一定要学习科学。要把农业科学研究搞起来，充分利用大专院校，培养农业科研人才。他要求，各郊区、县要选拔一批栽培专家、能手，包地包片，负责进行技术辅导、技术检查、技术交流，实行科学种田。7月份市委在武清县召开了全市小麦高产经验交流会。9月中旬，市委又在宝坻县社庄子大队召开玉米高产现场会。乎加同志带领与会人员进行实地考察，一起总结评比，交流经验，最后对落实措施、制定规划，夺取第二年农业大丰收提出了要求，作出了部署。

三、解放思想，开动脑筋，劲吹改革开放之风。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前，中国高层组织了多个高规格代表团访问西方发达国家，为即将到来的改革开放投石问路。林乎加同志作为团长带领中国经济代表团一行19人对日本进行了友好访问。他们1978年3月28日出国，4月22日回国，访问了东京、大阪等地。通过这次访问，林乎加和代表团的同志感触很深，他们的一个共同感受是：比比人家，我们的差距很大。1978年6月1日，考察归来的林乎加同志向中共中央政治局作了汇报，总结了日本战后经济快速发展的三条主要经验是:大胆地引进新技术，充分利用国外资金，大力发展教育事业和科学研究。他建议要充分利用、大胆引进国外的资金，加快国内的经济建设。赴日代表团提出，“日本采取‘拿来主义’，后来居上，我们在技术上也可以采取‘拿来主义’，把世界最先进的技术拿过来，以七十年代水平作为我们的起点”。

林乎加同志到天津主持工作后，在抓好揭批查运动和各项工作的同时，经常在各级领导干部和广大党员中灌输改革开放的思想，劲吹改革开放之风。乎加同志1978年6月10日在全市党员干部大会上讲话时指出，要“坚持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的优良作风，把党的方针政策同本地区、本单位的实际情况结合起来，切实解决问题。”他强调，“从本本到本本，从原则到原则，从概念到概念，根本不能解决革命的任何问题。”“有些同志受了‘四人帮’的影响，遇事不做调查研究，说空话，说大话，说假话，言行不一，引起群众的极大反感，损害了党的威信，败坏了党的作风。要坚决去掉这种坏作风。”他还讲道：“我们到日本参观，看到他们从60年代到70年代经济发展很快，钢产量从2千万吨到1亿吨，主要原因有三条：一是把国外先进技术买进来，二是利用国外资金，三是狠抓教育，培养人才。他们能办到的我们也一定能办到。”

林乎加同志在改革开放方面主要抓了以下几件事：一是，抓工业调整，引进先进技术，按照先进水平加快外贸出口商品的生产，提高产品质量，改善企业经营管理，改革工资制度，充分调动广大职工的生产积极性。二是，确定了91个来料加工项目，主要在纺织行业，带动全行业发展。积极开展补偿贸易。三是，以纪念天津和神户结为友好城市五周年、神户市宫琦辰雄市长访问天津为契机，加强中日友好合作和经济交流，促进天津经济发展。四是，派市革委会副主任王恩惠为团长的代表团出访日本，学习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五是，乎加同志经常在各种会议上吹改革开放之风，强调各级领导干部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大胆地想，大胆地干。要立足天津，放眼世界，加强技术情报工作，抓紧培训技术人员和外语人才，有计划有目的地组织考察团出国学习，了解国际市场情况和国外先进技术，有计划地购买先进设备、生产线、买专利，聘请专家，用外国的先进技术武装自己。

四、创建大学分校，扩大招生，急切解决广大考生入学难的问题。

1977年“文革”后国家恢复了高等学校统一招生制度。当年有570万人报考，只录取了27万人，录取比例为29:1。1978年610万人报考，计划招生29.3万人，实际招收40.2万人。人们形容：高考出现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局面。

林乎加同志在津期间，正值高考前后。这期间，我们秘书班子接到大量群众来信，其中80%以上是考生家长写来的。他们反映，自己的孩子考试成绩过了录取及格线为什么没有学上？他们渴望学习，迫切要求能让孩子们有学上。我们及时地向乎加同志汇报了群众来信的情况。乎加同志从其他渠道也听到了这种反映。他对众多考生无学可上、家长心急如焚的情况深表忧虑，他想学生家长之所想，急学生之所急，深入思考如何解决天津老百姓的这个难题。乎加同志及时召开了一次教育口的会议，把南开大学、天津大学的领导也请来，讨论有没有可能扩大招生，把考试合格的学生都录取下来。根据乎加同志的意见，决定由有关区拿出8所中学建立南开大学、天津大学分校，扩大招生8000人。这项决定受到众多家长和社会各界的积极拥护和广泛称赞。当年9月19日至20日邓小平同志和彭冲同志访问朝鲜归来到天津考察，乎加同志向小平同志汇报了大学扩招问题，得到了小平同志的肯定和支持。1978年10月上旬，林乎加同志调任北京第一书记，我作为秘书跟随到北京，见证了北京扩招的事实。那一年，北京建立了36所分校，扩招了1.6万多名学生。乎加同志主持办大学分校、扩大招生的重大举措，使成千上万的学生受益，为党和国家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

五、关心群众生活，积极解决群众吃早点排长队的问题。

乎加同志到津后，了解到群众吃早点难、排长队的问题。那时，天津每天大约有一百万人到饮食店吃早点。“文革”中由于对饮食业的网店大撤大并，大批行业干部、职工、厨师转业或到郊县，造成群众吃早点的极大困难，吃个早点一般要等上40多分钟。乎加同志对涉及上百万群众的生活问题十分关心、高度重视，召开会议，责成有关部门限期解决群众吃早点难的问题。在市委的领导下，市财贸组、二商局及饮食行业的广大干部职工，振奋精神，加班加点，在公安、建材等部门的支持下，经过一个多月的协同奋战，全市早点供应工作很快得到了极大改善。在街头上增加了流动售货车，增设了售货摊。全市出售早点的售货车由原来的161辆增加到299辆，售货摊由38个增加到190个。同时，增设售货窗口由785个增加到986个。还有132家正餐馆兼营早点。饮食行业还挖掘潜力，恢复和增添了20多个品种，其中有些是多年断档的传统小吃。

1978年中秋节、国庆节到来之前，乎加同志了解到供应市民过节的水产品有较大缺口，他十分惦念，亲自与上海方面联系帮助天津解决水产品问题，从上海调拨了几万吨鱼、虾等水产品，使天津人民过节吃上了海鲜。当时在天津老百姓中流传着一句口头禅：“要吃虾，找乎加！”

六、抓紧震灾后的恢复重建，着手新建居民住宅，切实解决群众住房问题。

林乎加同志到任后不久，新华社天津分社写了一份《天津修建地震灾民住房的情况和问题》的国内动态清样，受到党中央的高度重视，责成市委认真解决群众住房问题。

在乎加同志的主持下，市委认真学习贯彻党中央的指示精神，提出：一方面抓紧震灾恢复重建，加快修建破损房屋进度，另一方面着手新建居民住宅，适时提出了两年内建成700万平米住宅的计划。市建委认真落实市委的要求，制定了具体规划和措施方案。当年9月20日，邓小平同志在天津视察时，在林乎加同志陪同下，视察了二建二工区黄纬路四片住宅建筑工地，充分肯定了天津的做法，并对城市住宅建设问题作了重要指示。在离津的列车上，小平同志详细听取了乎加同志和市建委负责同志的汇报，就新型建筑材料、施工机械化、建筑队伍、施工管理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的讨论，小平同志作了重要指示。

七、以身作则，率先垂范，坚持恢复和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

“文革”中，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受到了严重的破坏。林乎加同志主持天津工作后，从政治上思想上作风上拨乱反正，提倡雷厉风行，埋头苦干，敢于负责，勤政为民，带动了全市各级领导干部作风的转变，促进了“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政治局面的形成。他特别强调恢复和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他告诫天津全党必须认真看待这个问题，下决心在整党整风中加以解决。

他强调，要坚持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的优良作风。要深入第一线，研究问题，总结经验，把党的方针政策同本地区本单位的实际情况结合起来，切实解决问题。他这么说的，而且自己首先带头做到。他在天津仅四个月的时间，多次深入到郊县、农村、工地、企业调查研究，了解实情，掌握大量第一手材料，研究问题，解决问题。

乎加同志来天津工作时已是60多岁的人了。他工作起来精神饱满，干劲十足，不分昼夜，没有节假日。他每天的工作安排得很满，白天、晚上都利用起来，白天开会或下去调研、体察民情，晚上与部委局领导干部谈话、或听取汇报。可以说是夜以继日地工作。我作为秘书跟随首长，很了解他工作的辛苦。每天晚上，他开完会或与干部谈完话，回到住处已是很晚，他还要看材料、批阅文件，一直工作到深夜一两点钟他才休息。他有一个习惯，休息前他爱听一段评弹。我在值班室只要听到他在小录音机里播放评弹的乐曲声，就知道首长要休息了。在市委书记勤政、务实、苦干实干的工作精神带动和鼓舞下，全市各级领导干部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少领导干部下班后仍在单位加班加点，一些机关办公室晚上灯火通明，干部仍在工作。有一位局长晚上9点多还没下班回家，有人问他“你怎么不下班呀？”他直言说道：“我怕乎加同志找我汇报工作。”领导干部作风上的变化受到了广大群众的广泛好评。

乎加同志反复强调，各级领导干部要解放思想，放开脚步，大胆地干，不能又想迈大步，又不敢伸腿脚。他要求，各级领导干部一定要去掉说空话、说大话、说假话、言行不一的坏作风。他强调，做工作要雷厉风行，争时间、抢速度，扎扎实实，切实抓出成效。不能只听楼板响，不见人下来。他对有的单位领导汇报工作时照本宣读、空话连篇的坏习气给予了严厉的批评。当年8月下旬，乎加同志连续召集市有关部委和外贸单位负责人会议，研究迅速扩大出口商品生产和引进新技术的规划问题。他一个局一个局地听取汇报，帮助制定规划，落实措施。他在听取汇报时发现，在局级干部中存在三个突出问题：一是不敢想，二是想不出，三是讲空话、不落实。乎加同志高度重视并帮助干部解决这三个问题，强调干部首先要解放思想，立足天津，放眼世界。要从先进技术起步，把国外的新技术拿过来，为我所用。要搞好计划，制定好长远设想，作出一个既解放思想又切实可行的规划来。作风要扎扎实实，提出一个项目就落实一个项目，干成几件事，取得经验，在这个基础上大步前进。他还特别强调，对于不适应外贸发展的组织、体制、制度等生产关系方面的问题，要按照促进出口商品迅速增长的需要进行改革，哪里卡住，就在哪里革命。这次会议对与会的部、委、局的领导干部触动很大，他们进一步消除了余悸，解放了思想，开阔了眼界，受到了一次深刻的改革开放和转变作风的思想教育。

在作风建设上，乎加同志还特别强调，要反复宣传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他指出，多年来，一些领导干部高高在上，养尊处优，脱离群众，对群众的疾苦漠不关心，许多可以解决的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我们决不能沾染做官当老爷的坏作风。我们想问题、办事情，都要从人民的根本利益出发关心群众的疾苦，千方百计地解决群众的困难。他要求，各级领导干部要以对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坚守岗位，兢兢业业，把群众的事情办好。

乎加同志在津主政期间，以人民至上的思想境界，心系人民，践行宗旨，对群众的困难、百姓的疾苦，涉及广大群众切身利益的事，高度重视，千方百计地采取措施，切实加以解决。乎加同志为了加快天津发展、提高天津人民生活水平，立足当前、着眼长远，在抓好工农业生产、发展经济的同时，着手制定天津的长远发展规划。对群众关心的问题、涉及群众切身利益的问题，诸如吃水问题、吃早点问题、学生高考问题、震灾后群众住房问题，等等，乎加同志都一一挂在心上，采取得力措施加以解决。比如，乎加同志到天津不久就到正在建设的大港水库扬水站检查工作。当他得知这里工程拖拉、进展缓慢，一年的工程建了两年才完成了一半的情况后，当即决定加快工程进度，尽快让全市人民喝上甜水。在市委的直接领导下，只用了50天就建成了扬水站。再比如，有一位大化纤的工作人员向领导反映了用上亿美元引进的成套化工设备遭到了雨水的淹泡，由于体制和工作扯皮，此事处于无人管的状态。他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找了他天津大学的老校长李曙森（因“文革”受冲击未安排工作），李曙森让他去找新来的市委书记林乎加。他到市委机关后因林乎加同志下去视察工作由秘书接待了他。乎加同志当晚就在这位同志写的材料上作出批示。市委当即责成有关部门组成工作小组负责处理，使此事很快得以解决。

林乎加同志严于律己。他不仅严格要求身边工作人员，而且时常教育家庭成员遵守各项规定，培养树立良好家风。有一次，他的家人用公车去车站接人，他知道后给予了严厉的批评，直至其承认错误，保证今后不再犯。乎加同志对群众的诉求高度重视、认真对待；但对一些人的无理要求却置之不理、断然拒绝。有一次，我接到一个电话，她自我介绍说是某位大领导的家属，她说，“北京西山的柿子熟了，给我弄几框柿子来。”我及时向乎加同志作了汇报，乎加同志听了后不加思索地说了三个字：“别理她！”这就是乎加同志的性格！

八、整顿党的组织，落实各项政策，平反冤假错案，充分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

以林乎加同志为班长的天津市委，认真贯彻中央的指示精神，在揭批查运动中、在实际工作中注重考察各级党组织和各级领导班子，切实加强党的组织建设和思想建设，对有问题的领导班子加以整顿和调整，特别注意选配好各级领导班子的一、二把手，充分发挥老干部的骨干作用，大胆提拔和重用了一批优秀中青年干部。通过整顿党的组织、加强党的建设，增强了党组织的凝聚力、战斗力，有力地保证了揭批查运动和各项工作的顺利进行。

“文革”中“四人帮”制造了大量冤假错案，造成了极其严重的恶果。平反冤假错案、落实各项政策，是摆在市委面前的一项重要任务。乎加同志对这项工作高度重视，摆在重要日程，多次研究，着力推动，在较短的时间收到了明显的效果。当年7月31日市委组织部专门召开了落实干部政策的工作会议，按照乎加同志要求，在总结前一段工作的基础上，对下一步工作作出了新的部署。会议要求，各级党委要切实加强对这项工作的领导，各级领导要亲自抓，把落实干部政策的工作一件一件地落到实处。在市委的领导下，落实干部政策、落实知识分子政策、落实受迫害的劳模政策，平反各项冤假错案等，都取得了积极的进展，充分调动了广大干部和各方面的积极性。

乎加同志在天津短短四个月时间，做了大量得人心、顺民意的工作，赢得了全市人民的赞许和爱戴。同年9月邓小平同志来天津视察时，详细听取了林乎加同志的工作汇报，对天津工作作出重要指示，对林乎加同志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

2018年9月13日，我怀着沉重的、无比思念的心情在北京医院参加了林乎加同志的告别仪式。在《林乎加同志生平》中，对他在天津、北京的工作作出这样评价：“他贯彻中央的指示，落实各项政策，狠抓恢复生产、发展经济、改善群众生活的各项工作，促进了社会安定，有力地推动了现代化建设。他坚持恢复和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带动各级领导干部转变作风，不断加强党员干部队伍建设。他认真谋划天津和北京经济的长远发展，倡导学习国外先进技术和经验，积极开展项目技术引进工作。他关心群众疾苦，千方百计改善老百姓吃水、住房、交通、蔬菜和副食品供应状况，切实解决群众吃早点排长队、坐车难等实际问题。面对刚刚恢复高考，广大考生迫切求学的局面，他开拓创新，采取建立大学分校，扩大招生的措施，得到了广大市民的称赞。”《生平》中指出：“在80余年的革命生涯中，林乎加同志始终忠于党，忠于人民，忠于共产主义事业。”“林乎加同志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战斗的一生，为共产主义事业不懈奋斗的一生。”这是党组织对林乎加同志一生的高度评价，是人民对林乎加同志一生的褒奖。

乎加同志虽然离开了我们，但他对天津人民所办的实事、好事，对建设天津、发展天津所作的巨大贡献，将永远留在天津人民的记忆里。乎加同志，我们永远怀念您！

（作者李清和系中共天津市委原常务副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曾任林乎加同志秘书。）

（2019年7月稿，86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