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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后,接受再教育(回忆录节选)

庞金富(物理系68届)校友 October 28, 2022

《序言》:作为1968届的大学毕业生,吾辈人最悲哀的是:虽凭借能力考入了大学,但却落下个“三品”的下场,即文革前教育改革的试验品、文革中的牺牲品、文革后期的处理品。我们当初的大学毕业分配方案异常滑稽:工厂、农场、马场、盐场、林场、兵团、基地、插队。足可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但即使如此,对于掌管毕业分配的工宣队说来,以“出身成分”来定夺每个人的命运也是必须的,在这个问题上,工宣队着实地过足了一把将人充军发配的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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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12月,我作为文革中毕业的大学生,响应毛泽东同志发出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子女也要去”的号召,来到了文安县“当农民”。12月30日到文安县革委会报了到,转天就被小务农场派来的马车接到了场部。

到达场部的时候已近天黑,农场的职工正在场部的大院里开庆祝元旦的晚会。当时正值“二九”的第一天,天气异常寒冷,但看得出来人们的心情却热气腾腾,没用多长时间我很快就和职工们一一相识了。
文安县一共有五个农场,四个农场位于文安县的西部,分别叫作“黄埔”、“李庄”、“新桥”、“界伟”,小务农场位于文安县的西部与任丘搭接,由于离小务村很近,故而得名小务农场。农场的职工并不算太多,近200人左右,多数是1964年从天津来的初中毕业生,还有10几个各类刑满释放犯。当时农场的革委会主任姓董,名字记不清了。另一位副主任叫张造有,河北省望都县人,据说是1960年由天津市公安局下放来的,再有一位是贫协主任,姓钱,人们都称他钱大伯。

农场的生活条件是十分艰苦的,劳动强度也是很大的。就说住宿吧,10几个人住在一个屋子里,睡的是火炕,每人也就2尺宽的一条,睡觉时褥子都是互相叠压着铺。就在这不大的屋子里还要盘个砖炉以备取暖,屋内就没什么插脚的地了。由于住宿条件差,又怕中煤气,就故意在门窗上开了些大大小小的窟窿,其屋内冷暖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让人唯一满意的就是吃饭不计定量。那个时候,全国各地还都是吃粮靠定量供应的。而在这里一律凭“钱票”,吃饱为止,伙食的质量也还算过得去。

这个农场很大,拥有可观的可耕地。场部西侧有不少经过改造的“台田”,大多种的是果树。农场的大部分土地除种些粮食作物如小麦、玉米、高粱、豆子等外,还种植棉花、芝麻、各种蔬菜和瓜果梨桃。每逢收获的季节来临,吃上自己用汗水和劳作换来的果实也真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农场的内部管理模仿军队实行的是民兵连队化。当时一共有两个排,分六个班,来自南开大学、天津财经学院、河北农业大学、河北北京师范学院等学校的16名大学生就分别安排在这六个班里。

1969年4月,好消息不胫而走----“全国合作供销总社要选择小务农场作干校!”,这犹如平静的湖水抛进了一块大石,立刻也激起了我心中的浪花,能有幸和北京来的中直机关的大干部们相识也是一种荣幸啊!

果不其然,干校的大军开进来了,足足有七、八百人。他们先暂时安排在临近的小务村。从外观上看,这些干部们一水儿穿的都是蓝制服,整齐划一。每逢出工、收工都是有序地排着队伍、喊着口号、举着旗子,像出操似的整齐、严明。

为了便于统一管理,干校和原农场进行了合并。干校的人马被编成8个连队,原农场的人马编作第九连,我作为再教育的大学生被任命为第九连连长。这样一来,开连长联席会的时候,我就认识了三连连长---粟裕大将的爱人楚青同志,这是我平生以来结识的最大的“官”朋友。

当时的楚青同志50左右岁,性格极为温存,说话的语态很慢,声音也很细,据说是当时合作供销总社的“厅级”干部。每逢开会的时候,我都愿意坐在她的身边,她总是“小庞”、“小庞”的称呼我,问我身体、问我家庭、问我有无困难,真象慈母一般。

记得一次开晚会,我又和楚青同志坐得很靠近,当时正值盛夏,原农场的职工喜欢捉“油克郎”,然后放到铁锅里浇上点水,撒上点盐炒着吃。我把别人给我的几个炒熟的“油克郎”送到她面前,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了一个,剥了皮送进了嘴里……终于听到了她的称道:“好吃”、“好吃”。

总不能让这么多的干部长期住在村子里,那不仅给老乡添麻烦,也让许多干部长期得不到好好的休息。于是,干校开始自己动手盖房子了。当时,我曾参加盖房运砖的重体力劳动,每天跟着汽车去史各庄砖窑装砖,上午两趟、下午两趟,我这个文弱书生很快也学会了使用“砖夹子”装砖、码砖了。直到今天,小务农场东南角保留的那些砖瓦房都是当年五七干校留下来的。

这么多干部一来,原小务农场场部的小小地盘立刻热闹了起来。每天收工过后,人们吃了晚饭就开始向“中心区域”云集。在这些干部中,处级干部是极为平常的。在这儿,你可以听到几乎全国各地的方言,每个人身上都有一部部闪光的故事。其中一位处长叫徐志坚,山西人,平日总好弄点古典。又一次我向他请教“重阳”节的来历,他竟然下工夫一连弄出四、五个说法.

最让我佩服的是军代表何洪程。近50年了,我还能记住他的名字,可见给我的印象有多深!当时他30多岁,1.75米的个头,作起报告来水平很高,处处他都是干是先锋、做是表率,又会唱又会跳,还能打一手漂亮的篮球。第二位军代表叫马敬夫,气度非凡,一看就是一位戎马生涯的军人,令人敬畏。第三位军代表也是职位最高的是个少将,只记得他姓郭,歪着脖子,人们称他“歪脖将军”,他只是在传达中央文件的重要时刻才来干校露露面。

1969年7月初,干校发生了一起重大的食物中毒事件,这对于那个年代说来,弄不好就要与阶级斗争挂起钩来。7月初的一天,天气很热,食堂做的是凉拌面,菜码中有用开水榨过的豆角,没想到,中午一点刚过,就有10几位干部开始了中毒反应。紧接着,一批又一批,持续到下午四点多已经有七、八十人了。这些人的共同症状是上吐下泻、头疼头晕、满脸通红。我是最晚发作的一个,因此症状就更重连小便都困难了。于是干校用大卡车急忙把中毒者送到了文安县医院。经过一夜的输液绝大多数同志转危为安、明显好转了。重病号中最后选择了三位送进了北京阜外医院,其中就有我。

经过各种化验,原来失误中毒的根源来自豆角生物碱中毒。从那以后我才汲取一条教训,用开水榨过的豆角是半生半熟,生物碱中毒是很害人的。

进入1969年末,作为干校的首批子女,又从北京来到了干校。他们的到来给干校增添了新的生机与活力。后来,干校在场部东侧盖了一个纺纱厂,这批干部子弟和原农场的女职工就被安置在纺纱厂上班。再往后,干校撤销的时候,这个纺纱厂连同设备和人员就迁到了廊坊,它就是廊坊市第一棉纺厂的前身。

1970年5月,我结束了近一年半的农场和干校生活,作为第一批再教育合格者再分配了工作,我被分配到了河北省永清县一中,在那里我一干就是17年,1986年的5月,我调动工作来到了(廊坊)华北航天工业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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