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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回首的四班

(附王永生著作及本文mp3錄音)

王永生校友 September 4, 2022

一、溪云初起日沉阁 山雨欲来风满楼

公元一九六二年秋。南开大学地质地理系撤销了。该系学生降一级分到其他系。分到物理系的同学记得名字的有:吴风华(后改名吴浩),段继海,于长森,陈家骅,闫炳生(此五人自己戏称为五类分子),闫桂兰,白昆山,田汝恒,孙德润,李万鹏,商霁,周来福。

同时还有若干物理系的留级下来的同学,于是出现了六一级四班。人员是上述两类再加原有三个班每班分来五人组成。不巧,我是三班的五人之一。

四班中党员有刘锦石,周来福,张忠堂,商霁后来入党 。占全年级党员八成。张忠堂任班团支书。这几乎是:“呔!梁山泊好汉全体在此!”的阵势。

现在回忆起来 当时,不禁脊背一阵阵发凉!

异史氏曰:杜鹃啼血猿哀鸣,皆因所见所历之事!以过来人之见:此阵势确有山雨欲来之势。时也!

二、仿佛梦疑蓬岛路 分明身在武陵村

当时的我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佛系”。分到四班就到四班。稀里糊涂的当上了四班的体委。好像是干了一年。觉得就是体育课喊喊集合。课外活动借借器材。似乎一年也没开过所谓“班委会”。也许人家开会就不告诉我。我也没有什么感觉。

现在仔细一想。我从大一开始就像没有我这个人一样。以至于三班的李学潜在2016年聚会时,我解释我的微信名的345时说,表示我在三班四班无线电班。他当即反对说你怎么会在三班?后来穆宝芬予以证明才算罢了。

其实这也符合我原来的设想:在校就干两件事,身体搞好,学习搞好 。其他 不过问。究其原因,我高中时一表哥任校团总支组织委员对我说:你照我说的去做我保你一学期入团。我一听他的指点,心想不入团也不能照你说的做。那样我就不是人了。(后来一想他 与周来福是一路人。只不过后来经过几年社会的经验教训改变了。)

由此,我在三班一年毫无组织观念。更不用说写什么入团申请书之类。到了四班我仍是如原来一样。就像生活在桃花源中。

异史氏曰:原来处可做桃花源(虽然不是但不妨碍你)。如今所处乃弱楚强秦似你死我活之地。仍做桃花源处岂能无祸!

三、穷且益坚 不坠青云之志

在毫无警觉中,开始了在四班的生活 。当时 ,与地质地理系过来的人中的所谓“五类分子”交流较多。觉得谈话不拘束,投缘。其他人中只有商霁以老乡身份经常与我有交流。比如说,时不时的问我:段继海给你说什么了?于长森给你说什么了?我只回答不过是一些课堂上的一些问题讨论一下。可这已经让我警觉了。一次 我在宿舍里往我的笔记本上抄一段歌曲。我都记得是流亡三部曲。第一段松花江上是普遍流行,后两部一般就没有了。那次是我终于找到了第二、第三部。赶快抄!在文革中我终于找到了不许第二部第三部的原因:第二部第三部作曲者是刘雪庵,虽是名作曲家但他做过“何日君再来”的曲,解放后就被封杀。我正在聚精会神的抄写时,门开了,商霁快步走进来抢过我的笔记本一页一页的审查,我们二人都没有说话 。他一会把笔记本还给我。仍然谁也没有说话。他走了。在我心中他的人性也定性了。当然 ,还包括他的“同志”!

我还能生活在我的桃花源吗?如果不能(看来这是一定的),我还能坚持想当年对我的表哥那样吗?以后会看到我的回答。

异史氏曰 :人心善,人心恶就在一念之间。难在选择 与“利”“义”相关。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汝将如何?

四、大隐隐于朝

说到四班 ,一个特殊人物不能不提 。那就是白崑山。

白崑山有一个外号 :叫做“单细胞”。啥意思?不就是思想简单吗!简单到啥程度?且举例来说。当时学生的吃饭使用饭卡,不知是谁叫他发一次,结果过程中出现了一个小差错。他抓耳挠腮 ,不知所措 。嘴里念叨,谁叫我弄这个……,大家笑着起哄说:这是组织叫你做的。他回答:组织?谁是组织?谁是组织?我打组织!打组织 !一面说着一面向空中连续挥拳。大家哈哈大笑。谁也不当回子事,只做笑话。

又如 ,一天他说,哈哈我有接班人了 !大家问,怎么回事?他说老婆来信 说生了个儿子 。大家起哄说:你还高兴?你一年多没回家,她生了儿子不定是谁的呢!他一拍脑袋说 :也是。又有人说,算了,别管是谁的,反正管你叫爸爸。还省劲了呢。他说,也是也是。又是一阵笑声。

又有好事者,把其他几个人与他排在一起。他被称为大老单,下面依次为:二老单,三老单,四老单。名字不便透露了。

异史氏曰:大智若愚!上大学者,岂能如是哉?此子定能顺利通过各种风波。大隐隐于朝,诚哉斯言! 

五、持节云中 何日遣冯唐

说完白崑山,四班的另外一个人也必须提到——田汝恒。他六八年分配时已经三十八岁。绝对本届老大哥身份。第一次与他打交道是同一宿舍。他晚上睡觉上床时我发现他的脚踩在床单上一个个的黑脚印。顺便说了他一句:你这脚该洗了。回答是:脚要老洗那不洗坏了。无语了。那时他已经在家里有好像是三个还是四个孩子了。

66年大串联他戴着红卫兵的袖章串联去了。没几天一个小姑娘也带着红卫兵的袖章来到南开物理系宿舍找田汝恒 ,说田汝恒是她爸爸。听说他爸爸串联去了,也没停留。又过了几个月后宿舍里李永福拿来一封信,收信人是田汝恒。田汝恒不在校,李永福就打开开念:“爸爸 !”,大家都开始注意。“你现在毕业挣钱了,就想把我妈妈甩了,休想!”下面就没有再念。在场的同学开始议论此事觉得这事他做得不地道。想等他从外面回来劝劝他。可是,就没有再见过他。

直到他最后分配到哪,我也不知道。也算是在南开遇到的怪人之一。

异史氏曰:果然是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三十八岁才走上工作岗位。然,抛妻弃子 太过不仁!却是家务事,清官难断。悲夫!

六、 同室操戈  相煎何急

四班成立之时,正是全国困难之时即将过去。全面好转即将到来。两个时期 交接之时人们还不太敏感,继续着习惯的生活。

我最先听到的事情之一就是“周来福把他爹扎死了。”何也?说是周之父患了一种病:儍吃儍喝,智力消退。周来福找医生说:能想办法让他不吃吗?于是医生给他扎针不久就不怎么吃,然后不久就死了。这种事我以为别人是造不出来的。别人也不能造这种事,缺德啊!应该是周自己说出来的。后来大概觉得有问题,于是,反说有人给他造谣。

周来福是调干生,又是党员,上学还带工资。自觉对别人有无比的优越感。对前面白崑山,田汝恒早已在心里放在一边了。要对付的第一个人就是段继海。段继海也是调干生。只不过工龄不够带工资上学的条件,所以拿全额助学金。段继海家庭又富裕,显得生活比周好的多。于是周来福找到地质地理系要求取消段继海的全额助学金。系里回答这是有文件规定的,只好作罢。当时周在地质地理系也人缘很差系里也看不上他。

到物理系后,换了环境。周来福又一次到系里说段继海的全额助学金的事。还是段继海生活富裕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又因是文件规定没有得逞。这两次段继海都得到过两个系的反馈。所以我也知道。

虽然周来福对段继海的第一次打击没有得逞。可他在物理系的地位却比在地质地理系好的多了。其中原因我是很困惑。最后我得出了结论:他们一群臭气相投的东西凑在一起!成了气候!

异史氏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从来如此。就是团体亦不能脱此壳臼。两个都是系级单位。态度何以如此不同?谁能回答?

七、忽如一夜春风来 千树万树梨花开

六二年一年过得还算顺利。在大一第一学期就制定了两个目标:一身体一定要按时锻炼不能出差。二,学业上:每个期末考试成绩必须在四分以上而且必须有五分出现。到六二年底三个学期共三个五分,没有出现三分及以下。目标完成!而且,对于学习也总结出一些方法。以致已经能够在期末考试前做到 胸有成竹能判断考试大概的内容。由此,到六三年的考试前 我就开始对段继海赵淑兰勾画科目考试重点。那真是春风得意。谁知这春风带来的千树万树梨花仔细一看却是漫天飞雪!

六三年暑假前,张忠堂找到我说:上级通知,各班体育委员暑假去军训两周。你可以去年级报到。我到年级报完到才知道:是要求各班的团支书或体育委员之一去军训两周 。他不想去,就想起我是体育委员了。也好,我这个四班体育委员也在年级出一下名!其实 ,我 哪不知道这是李代桃僵!他们对我的算计早就开始了。

六三年 ,国家的经济春天来到了。可政治是 “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张忠堂在一次班会上说了一系列所谓班里的各种现象后说:“同学们想一想,看一看,我们班的阶级斗争是多么的严重啊!”哪里是什么春天,分明是胡天八月即飞雪。

异史氏曰:居庙堂之上,自是高瞻远瞩。岂是尔等一介草民所能知之。且等林教头风雪山神庙始能顿悟。 

八、播种友谊 收获背叛

我在大二开始洗冷水澡。大冬天水房内放一盆冷水往身上一浇。痛快!闫喜庆也学我,一盆水下来。结果是急性关节炎,住进校内的医院病房。老乡,又是学我,每天上完课先去给他补课,然后辅导作业。后来他好了点能慢慢走路,但不能上楼。我每天背他上楼去上大课。课后再背他回病房。这种生活持续了几个月。

我自认,不论是从老乡还是从同学来看,我都满对的起他。可后来 ,他却在山西出卖了我……,一生中最大的一次错误!

这件事 虽然字少但是事大 。必须独自一篇!

异史氏曰 :据说有一句名言:“世上唯有两件事不能直视:一个是太阳,一个是人心。”诚哉斯言也! 

九、仙境尘寰咫尺分

继续第七部分。原来生活在桃花源,由哪个机缘进入了实际生活的红尘滚滚之中?

六二年 ,家中出现了变故,经济颇为拮据。在暑假开学时家父的单位开了一封证明信,说明了一下我家的经济困境。我回校后把这封信按学校规定的程序交给了当时的班生活委员王家仓。王家仓按照程序在系里给我办了一个每月11.2元的助学金。我把这件事看的十分普通,仍然按原来的想法继续“佛系”。也就是还想生活在桃源仙境。

可不久,我听说张忠堂找到王家仓对他发雷霆,严厉批评,甚至可以说是 “批判”!

这件事让我彻底回归到“世俗”之中。想平平安安不找谁不惹谁的生活是一厢情愿。我的桃花源与红尘滚滚只是咫尺之遥。我好长时间想不明白:王家仓按学校规定程序给我办了助学金,系里也批下来,说明一切合规。可他张忠堂凭啥就可以如此大发淫威?是对我?还是对王家仓?我能感觉到王家仓的困境。可又无能为力。

直到六三年全国范围职工涨工资。我家老爷子和我已经工作的大哥都顺利的晋升了工资其数额已经超过我的助学金若干。当时学校根据全国经济形势又重新评定。按校当局开大会的精神我很自觉的放弃了申请。好像记忆中是享受了差一点不到一年。

异史氏曰 :“吾乃四班之最高掌权者,尔等胆敢无视!给你们好看!”调干生远比你们这些纯学生……,捷克斯洛伐克作家伏契克说:人们 ,我爱你们!你们要警惕啊!

十、唯大英雄能本色 是真名士自风流

六三年的生活又好了不少。我仍是上午上课,下午睡醒后就去操场活动。至晚饭时去吃饭。然后去外系找一个小教室自习。

这時身体感觉是棒棒的。虽然定量是33.5斤。但不断有外援:援助者计有:赵淑兰,徐承秀,曹玲,陈捲珍。她们饭卡上剩余的数量大都无私的给了我。韩信对漂母的一饭之恩尚思回报。这些人对我的帮助岂能无视?终应牢记于心。

这几人中交流最多的就是赵淑兰。从最开始的说几句课业的事,到后来说生活。最后,发展到一起散步,谈心。

虽然,多了“外事活动”,可我的计划仍完成的相当好。后来想想,这应该是犯了某些人的大忌!不求进步,生活散漫,还能考的相当好。简直岂有此理!于是,就出现了对王某的一些非议。可赵淑兰偏偏又要替我辩护。于是,在团内受到张忠堂的严厉批评。她居然怙恶不悛,与王永生的交往更频繁。(婶)可忍。(叔)不可忍!

同时,我与段继海,于长森的交往也在加深 。更加令人可恼的是在大三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的“无线电基础”一科,我考了满分。与我交往的人差不多都过了。(有个别没过的是很有意思的过程)。考试前赵淑兰在宿舍说了句这无线电考试可没准不及格。方秀琴阴阴的说:有王永生你怕什么。

考试结果全年级四十多人不及格。闫炳生给系里写了封信告无线电基础的老师谭冠荣,说他破坏四清,把题目出得那么难,让很多同学不及格不能参加四清。他就是要破坏四清。

原本是顺利的通过大三第一学期。可最后的杀手锏却是从年级辅导员xx那里杀出来!宣判:本年级本学期政治不及格者:王永生,段继海,于长森,陈家骅,赵淑兰,霍振平,耿桂英。八个人六个在四班。多大的成果!张忠堂等万岁!xx万岁!

异史氏曰 :兵者,诡道也。出其不意,致命一击。年轻人啊,太年轻了!为之一叹!

十一、山重水复疑无路 风刀霜剑严相逼

其实,当时并没有那么深刻的认识,觉得小事一桩。不就是政治不及格吗,那有什么。我以后工作不靠政治,靠能力。我学的知识就是能力的后盾。但我还是错估了他们。

在一次班会上,班长王桂芬“从眼镜后面斜射出眼光来”(鲁迅先生语)看着我冷冷的说:反正政治不及格不许毕业还不能补考!当时我已经知道如果有科目不及格需在离校后一年回校补考。补考及格再发毕业证。这意思就是我和那几位同学就不能领取毕业证了。

这是对我在南开受到的第一次打击。以前,他们认为对我的打击我根本就不当回事。

不过我很快就释然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离毕业还有一年多时间。谁知道在这一年多会发生什么?

我分析了一下,当时能知道霍振平是因为与张玫的事;耿桂英是因为她去天主教堂做礼拜被同班同学知道向上级汇报了。(这种事发生在同学间很正常,霍振平与郭银伏都是班团支委,霍振平后来发现,他与郭银伏的谈话都被郭银伏记载他的小本子上了。)四班这老几位明显赵淑兰是受我牵连。段和于绝对是周来福所为。陈家骅后来听说 是发表反动言论。我怀疑,因我和陈在一个宿舍 住了不少时间。除去他和同宿舍的杨凤祥,耿国斌开开玩笑,就是到外面和林仁娥谈情。他在哪发表反动言论的呢?
紧接着,新学年开始后。开展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向党交心。信誓旦旦的有三不原则:不抓辫子,不打棍子,不入档案。

等真正开始后才知道这风刀霜剑是何等的厉害。

异史氏曰:小人物的悲剧。小人物,焉能知晓国家大事!高层发动的事汝等事后能略知一二就不错。

十二、千锤万击出深山  烈火焚烧若等闲

虽有大会报告的信誓旦旦。可我的心中却又有些怀疑:一定算数吗?说了不算不是没有先例。(后来在文革中大五时的政治辅导员仇喜庭对我说,那时却有些“严重问题”放入了档案。)我的对策就是坚决随大流,只说个人主义,学习目的不明确,其它绝对不说。

这次所谓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周来福又大展神威,死死的抓住于长森不放了。周来福坚持要于长森就他在我们与苏修公开分裂后仍然在宿舍悬挂赫鲁晓夫像做出深刻检查和认识。

于长森是否悬挂赫鲁晓夫画像,其实很好查明:周来福说出时间地点,找出当时还有点其他人,逐人求证。这种大事应该如此办法。这又高看了周来福的人性了。本来没有的事,只能悄悄的进行哪能大张旗鼓!周来福就一口咬定就有此事。你于长森必须承认,作出深刻检查上纲上线认识。周来福只代表组织找于长森,并不公开进行。因我看到于长森那几天情绪不好,就问怎么回事,他才告诉我:周来福一定要他承认在中苏分歧公开以后,他于长森仍然认为苏共是正确的。中国共产党是错误的。我说这你不就成了反革命了?他说所以我不能承认啊。可在他那儿就过不了关。

听于长森一说,我又是一惊。同时想到,于长森这事我猜到了一些。。。(后来在文革中得到了验证)。我当时还天真的认为他们一定要找我,上学期政治已经不及格了还不得特殊照顾照顾。我都想好了顶多承认白专道路。其他一切免谈。我又错估他们了。人家根本就不理我,就是到学期末又给我一个政治不及格!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大概连续两学期政治不及格全校也就我是第一人吧(状元不也是第一个么——鲁迅借阿Q语)

我心中愤怒了。这帮人是要“致人于死地”呀。我要做的是不能乱了方寸。先记下这些人的名字再说:徐淼,张忠堂,周来福,商霁,刘锦石,高树梅。他们谁也脱不了责任!

这些就全当是上天对我的考验吧。太祖爷对他女儿李纳的赠言中不是有一句“。。。在命运的迎头痛击下碰的头破血流但仍不回头”(太祖爷是前几年网上对毛的称呼)。我不已经碰的头破血流了吗?
异史氏曰:尔活于桃花源,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如今知道厉害否?

 十三、周来福造谣捏造  于长森百口莫辩

我想,于长森这个事情的缘起大概是:刚解散地质地理系,他们这些人分到物理系,但宿舍还在原来的宿舍 。我曾经到他们宿舍去过不止一次。当时,于长森住在下铺,他在他上铺的横杆上贴了一个人头,是从五八年的一期画报上剪下来的。那是五八年赫鲁晓夫访问中国在北京与毛太祖会谈的一张照片。于长森把赫鲁晓夫的圆圆的光头剪下贴在上面。

周来福应该是以此为据,说于挂赫鲁晓夫的照片。我以为这首先说不上照片,他这样处理显然还有贬损赫鲁晓夫的意思。但周来福就一口咬定于就是悬挂赫鲁晓夫的照片 。这事好多人都知道。可周就是悄悄的进行,只在他与于之间,而一再代表组织 。于长森一再退让,甚至向周来福承认到:我当时还不知道谁对谁错呢。这也不行!你必须承认:你认为苏共正确,中共错误。(后来我想幸亏周的坚持,如果他按于长森的说法做出结论上报,那于长森可就惨了起码是个政治上的大错。)

于长森不能承认周来福对他的说法。于是周来福最后威胁说:你不承认,好,我叫你毕不了业你信不信?

此事最终真相大白是在文革中抄查黑材料时。当时我去行政楼的一间屋内,里面有好多乱放的本本,代代,行政楼的一个人说,这一堆就是物理系的。我和其他几个人(具体是谁记不清了,好像不光是六一级的)我翻了几下,大概是天意:看见了一张图画旁边有字。这个图画是一张上下床,上下床中间位置有一个方框,框中间写着“照片”二字。旁边的字是于长森悬挂赫鲁晓夫照片。周来福。

我把这张纸拿出来。可因那时大家都到处游荡,一时见不到于长森。后来不知怎样就找不到了。也不太在意,因为我觉得:放在那个地方说明上级对这件事不怎么当回事。再说反正东西拿出来了什么时候告诉于长森也没有影响了。

异史氏曰 :周兴,来俊臣。古之酷吏著有“罗织经”专为构陷他人。如今周来福如果去掉这个“福”字,岂不正是二人的姓氏之和

十四、四班的最后一个学期

印象中,这次城市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虎头蛇尾草草结束了,进入了大四年级。也就是大家再同班半年就要分班了。

我盼着这学期赶快过去。分了班离开这群不够人味的东西。可也明白了一件事:想完全脱离他们也是不可能的。

我想,段继海,赵淑兰一定不会和我在一班了。鉴于社教的过程,赵淑兰和我在分班前做了一次长谈。就自己的认识水平就当前局势进行了分析。决定暂停二人的交往,等分完班看情况再说。(这个决定也改变了我们关系的进程,由于后来一系列的大的政治事件使之陷入不可控的漩涡。)分班后的情况我分析是:无线电班商霁看住王永生。电子班周来福看住段继海。金属班刘锦石看住于长森。光学班张忠堂看住陈家骅。

四班在分班(分专业)后就消失在无形之中。好像它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其他班的同学还互相留影以作纪念。四班就没有这回事 ,想照一张四班的合影,没门 !不过,我家有一个小照相机,我拿来与要好的朋友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比同学这个称呼要近多了)。我的照片里不仅有四班的,还有不少其他班的同学。在文革中的照片 中还有外系的同学。

必定要散伙了。我仍然坚持我的原则: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学习目标要实现。身体要锻炼。以前的刀光血影似乎不见了。这也是除大一外最感轻松的一个学期。

异史氏曰:更大的风暴来临之前的短暂平静。等着吧,天翻地覆。祸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伏。

  十五、后记

刘绍棠先生说过:没有卢梭写“忏悔录”的精神就不要写回忆录。我看过“忏悔录”,感觉是卢梭向上帝忏悔。诉说自己的经历更主要是把自己的心路历程向上帝公开。向上帝交心。

我这一段,也算是那几年的“回忆录”。所以也不断的写出自己的心路历程。可这还不够。总觉得还有些言犹未尽,还是要写几句。

1,人算不如天算。算计了我好几年,(也包括段继海,于长森等政治不及格的。)谁知一场文化大革命,一风吹。大家一起都毕业。这是“它们”始料未及的。

2,关于“组织”。这是个复杂问题。你说它存在,可你要找它却找不到。只是有人说 :我代表“组织”。可我要说,我不见代表,要见本尊。对不起,不可能!为什么要见本尊而不见其“代表”?因为这些“代表”做的事着实可恶!所以,我不相信这些“代表”。
还有:今天的“组织“”否定了昨天的“组织“;这里的“组织”否定了
那里的“组织”。到底哪个“组织”说了算?哪个“组织”说的是真的?“组织”到底有多少?

3,长时间思考也得不到结论。后来,看了一段太祖的话:你们谁见过“人”?只见过张三李四。谁见过“房子”?只见过北京的四合院,天津的洋楼。似乎有点启发。

4,那么,那些况且叫他们为“人”的东西代表“组织”做的恶又由谁来负责 ?

上世纪八十年代,大量发展知识分子入党。我们单位两位党员找我说:你把我们写的入党申请书抄一遍,签上你的名字。其他事情就什么也不用管了。以后你就是共产党员了。啊!简直是晴天霹雳!我一想还是算了吧,婉拒了。他们真有恒心,没完没了。这时单位民进的一位老同志对我说你参加民进吧,我介绍你。我为了避免那两位再纠缠,答应了。于是,很快成了民进一中支部主任。随后市委选举成为民进保定市委委员。我把一中支部主任的位置就交给了一个“小迷弟”。只做市委委员至退休。

异史氏曰:罗兰夫人说:“自由”“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而行!深刻!

5.关于几个人

周来福:毕业后只要有回校的机会或遇到同学一定要打听一下这个“东西”的下落。到2001年一次聚会得到消息:他一直没有评上“高工”。他一直抱怨说;他们老搞派性。怪!都什么年代了还用“派性”一词。没评上高工很自然,不学无术的东西。

輔導員xx,高树梅,在八十年代就听说他们死了。哈,举大白,听金缕!

商霁:听说在北大港,瘫痪了。又一喜讯。

张忠堂:在南开校友群成立后入群。主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啊呸!说的轻松。鲁迅先生说:“损着别人的牙眼却主张宽容,反对报复的人万勿和他接近”。还说:“……我的怨敌可谓多矣……,让他们怨恨去,我也一个都不宽恕!”。他还要加入我的微信私聊成为好友。想什么哪?坚决拉黑!

段继海:毕业后,先在唐山汽车厂。后去开滦煤矿电教科。我们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联系。他到我家去过多次。每年多次电话联系。他只要出差就一定到我家看看(不管出差去哪)。曾说起去石家庄看一个同学,受到冷遇的经过,很是气愤。我劝说:没必要,以后去石家庄不见也就是了。我曾问到他:到天津去过南开没有?他回答:这辈子不会再进南开的门。态度很坚决。段与我的联系一直不断。到前几年忽然电话打不通了。还是原来号码,接电话的换了人。而且说是刚安的电话。我一直不解,段继海一定是发生了突发事件 。不然,不可能就没了联系。这个突然事件还一定不是好事!

陈家骅: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去山东淄博开会。偶然遇到陈家骅。二人都大感意外。他当晚把林仁娥和他们的两个女儿都一起带到我的住处,谈了好久。林仁娥和他女儿先走了。我们又接着谈。他说到他被分到唐山教育局。他要求调动工作到山东铝厂和林仁娥在一起。唐山教育局的回复说:教育局就是狗屄衙门,许进不许出。你死了心吧。没办法,只能由林仁娥找到山东省侨联,通过山东省侨联找中国侨联,再通过中国侨联找河北省侨联,河北省侨联再找河北省政府。通过河北省政府找 唐山市政府这才解决了陈家骅调动到山东铝厂。我们见面时陈家骅是山东铝厂子弟学校教导处主任。我问他,你回过南开吗?他很坚决的说:一辈子不会再进南开的门。可见积怨之深!他还与我引见了同在一厂的杨思明。后来陈家骅与林仁娥离婚以及陈家骅去北京林去福建。都是杨思明告诉我的。临行,陈家骅送我一套当地特产:一套茶具。我保留至今 。缘分 !

吴风华:借开会之际到过我家。一直有联系至他去世。

姚文禄:到我家多次。一直联系到他老伴给我来信告知去世。

闫炳生:1996年聚会后就一直联系至今。

霍振平:1996年聚会后一直联系至今。 

赵淑兰:至本世纪初,李晓民给了我一个她的电话号码。我们通过几次电话。一般每次时长约一小时左右。也是命运不佳!

于长森:自毕业后没有联系。那次聚会见过他女儿后。他老伴给我打过电话。哎!

徐炳仁:在山西就曾经一起。后来,聚会联系后就不曾断。他与闫喜庆还在一个厂。听他一说,是闫喜庆一定要他帮忙调入徐炳仁的厂。可调入后。却对徐炳仁多次大泼脏水。还要求徐见到我解释一下当年山西的事,说他不会那样。徐说给我后, 我问, 你信他说的吗?徐说我不信。

唉,每次聚会都要和傅素娟付大姐谈好长时间。也不知老太太现在怎么样了?

时过境迁,至今有联系(包括电话,微信)的计有:天津的有徐炳仁,闫炳生,李学潜,李晓民,刘庆伯。保定原来有文钦若,丁育昌,现在,没有了。广东有陆日强,侯德尧。东北的霍振平。

……..云散高唐 水涸湘江。

不堪回首的四班 劉慶伯錄製mp3)
一、溪云初起日沉阁 山雨欲来风满楼 二、仿佛梦疑蓬岛路 分明身在武陵村
三、穷且益坚 不坠青云之志 四、大隐隐于朝
五、持节云中 何日遣冯唐 六、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七、忽如一夜春风来 千树万树梨花开 八、播种友谊 收获背叛
九、 仙境尘寰咫尺分 十、 唯大英雄能本色 是真名士自风流
王永生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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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下面是本文責編劉慶伯、原物理系61級大班長孫寶擧和本網編輯部關於王永生這篇文章的微信通訊錄:

【劉慶伯】本文《王永生诗集文章》与大家见面了,这组文件,是我特约王永生同学写的:《不堪回首的四班》,并附上我写的《也说说四班那些事》。文章反映了,从1963年起,我们经历的:粗线条四清(四十天)、学校的五反运动、细线条四清(一年)、文革十年,我们这一代学生所经所历。王永生的文章揭露了以周来福为代表的四班"左派″们整同学的情形,无所不用其极,置之死地而后快!从大形势讲,是"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左倾路线在学校的反映,也是极左路线执行者的淋淋尽致的表演!王永生的文章同其他网上文章比好像不是一个调子,但他却会引起同学们的思考和共鸣。他的文字有些晦涩,对此我专做了一篇《王永生<不堪回首的四班>诗词赏析》。为了阅读原文方便,特制作了有声文集,引起读者兴趣。欢迎群里原四班同学和其他班同学浏览并发表评论!

【网站的CEO】对此也发表评论,转发如下:高先生说,从昨晚开始读王永生的《不堪回首》,今早读完。触目惊心。在年轻学生中如此整人,如此卑劣恶劣手法,如此胆大包天,什么班级干部都不是竟自称“代表组织”,“我就是党”等,极左发烧到了疯狂,失去了人性!回想我的学生时期,在外文系起码在我们班学生中没有搞过人人过关的政治运动,在我们年级,同学之间只有思想交流,和风细雨的晚饭后散步谈心,互相帮助。听说,出大事的只有57级,就是李维树入学时的那个班。他们正赶上“反右派”运动,抓了一个“白专”右派名叫杨文,后发配到我校农场去劳动。后来复课到我们班的吴则田也是那个班的,他发表在我们网站的回忆文章说他们班还整过一两个反革命被逮捕入天津监狱。但看来他们几个党员与其他同学之间没有什么个人恩怨,关系都不错,毕业后还到各家看望,保持联系。本文作者王永生校友很有才,贯通古今中外文化,文章引经据典,很有感染力。如果你估计他回忆四班的文章能得到你们群校友的认可,我看可以发表,以记录南开校史中也有不堪入目的黑色丑陋悲哀的一角。其它几篇他的诗词和你的补充文章都很好,当然可以上网。

【劉慶伯】我以为,按照网站"文责自负″的原则,署名者王永生、推荐者刘庆伯对文章中的事的真实性负责,劉对文章中涉及的人,为叙事之需要,抱歉了。也欢迎群中原四班的同学评论。

【孫寳擧】 庆伯:你好!你发的永生的文章我粗略地看了一遍,很佩服永生的记忆。周来福整同学心黑手毒属实,我可给他作个旁证。周在电子班也有过一件整段继海的事儿  。有一次王原俭和我说,周为了证明段继海是坏人,让王找段商量干一个坏事儿(没说具体做什么事儿),如果他倆做了,就可以证明段继海是坏人了。王拿不定主意,就来问我该不该做。我制止了他这么做,为此周很恨我。另外给永生提点儿不成熟的意见,供参考。周等整人也有大背景的因素,穿插分析,更能警示教育后人。对于周等没有好的善终,个人解恨色彩可以少点,显得格局更大,事实更令人信服。

【本網編輯部】孙宝举所说佐证了王永生所说完全属实,他控诉的那位“同学”所做所为令人不齿,卑鄙下流,没有人性。正如你和宝举所说,他是那个大环境所产生的畸形儿。在今天的南开园里再没有这种人兴风作浪的场所和氣候,但在社会上,特别是在经济领域,我们可以轻易看到同样性质的坏人用种种卑劣手段祸害国家,坑害普通百姓。你们的文章提醒和教育后人/年轻人,走正道,与人为善,道路会越走越宽广光明;否则,走歪门邪道,甚至心存害人之心,終將被人民所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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