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5月5日 星期三
刚才在翻译之余收看了中央电视台一个传唱经典的节目。其中一位歌手唱的是杜甫的名篇《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我听着听着,突然听到一个刺耳的读音,就是“黑”字的读音。这句诗是“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那位歌手把“黑”字读成常规的hēi音。其实,稍有一点古文知识的人都知道,秋天漠漠向昏黑,是指秋季的天空阴沉迷蒙,渐渐黑了下来。其中的“黑”,古音念hè (音鹤)。另外,《说文解字》写到,当作姓氏时,“黑”读hè音。这其实并不是什么艰深难懂的知识,我在1957年读初中时语文老师就是这样教的。怎么现在的语文老师就不这样教了吗?更令人吃惊的是,中国最权威的媒体中央电视台举办这样的节目,还声称要传唱中国经典歌曲,传扬悠久的中国文化,居然出现这样明显错误。也不知道节目审查时是怎么过关的!那些评委都是些什么人,但可以肯定,一定是专家学者,而且是知名专家学者。更令人不解的是,在节目播出的现场,专家教授在那里侃侃而谈,难道他们也听不出这样的瑕疵吗?难道现在的专家教授的水平还不如1957年的初中语文教师的水平吗?我真为他们感到汗颜。难道我们悠久的中华文化,就这样通过中国天字第一号的媒体,向全国亿万观众,乃至世界观众(我不就是其中之一吗?)传扬这样的中华文化吗?这难道只是一句“误人子弟”就能给他们定性的吗?我看远远不是。该怎么定位,亿万听众会自有公论。
由此,我想起今年3月我在收看《百家讲坛》节目时所遇到的同样问题。下面是我当天写的日记。
2021年3月20日星期六
1.“端的是”与“端得是”读音与意思
《水浒传》有一段赞美宋江慷慨品德的话: “平生只好交接江湖上好汉,但有人来投奔的,若高若低,无有不纳,终日追陪,并无厌倦,若要起身,尽力资助,端的是挥金似土。”
今天看了一会儿“百家讲坛”节目。是河北大学教授XXX评讲《聊斋志异》。他引述《水浒传》上面那段话。但听他一读,我心中咯噔一下,因为他把端的是中的“的”读成了常规的de, 但正确读音是dì (第),这是古音。
听他一读,我不由自主地一愣!怎么,身为教授,而且在“百家讲坛”上讲演,居然把这三个字读错!
这三个字的意思是“的确是”。如果明白它的意思,就不会读错。既然读错,他自然不解其意了。或者懂得其意,不知其读音。其实元曲和元杂剧里很普遍,只要稍微读点儿元曲,就不会读错。比如关汉卿的元杂剧《鲁斋郎·第三折》有这样的句子:“父南子北各分离,端的是苦!苦!”
此处“端的是”中的“的”应该读“第”。是“确实是”“真的是”等的意思。当然这个“的”字很神奇,读“第”的地方不少。如“众矢之的”,“有的放矢”。其中的“的”读音是“第”,意思是名词“目标”,而不是形容词后缀,即“如何如何的”,比如大的、小的,等等
只有在下列情况下,才读平常形容词的“的”。如你手里端的是什么?端的是茅台酒。
我用手端茅台酒有错吗?没错儿,你端得是。(端得对。是副词。)
2. “分文升合”的“合”,异常发音。
蒲松龄在自己编写的省身语录里说:“悯及人穷,虽分文升合,亦是福田,乐与人善,即只字片言,皆为良药。”我心里想,看看这位教授是否能够把“合”字读对。结果正如我担心的,也正是我确信的那样,这位教授果然没有读对“合”的发音。其实,合,在这里不读“和”,而读gě“葛”。升斗小民,贫穷,家里只有很少一点粮食,大致的意思是“几升几斗”,泛指贫穷。但较起真来,合,是斗升合的市制最小容量度单位。比如粮食放到容器里量可分为:合、升、斗、石,从后向前数,十进位。这里有两个单位发音超乎寻常:石,不读“十”,而读“旦”。合, 不读“和”,而读“葛”。总而言之,蒲松龄那句话里的“合”,应该是“葛”的发音。如果到网上查一查,很容易就能得到结果:合gě中国市制容量单位,一升的十分之一。旧时量粮食的器具,容量为一合,木或竹制,方形或圆筒形。
3.还有“些”与“斜”的古读音
鹧鸪天
辛弃疾
陌上柔桑破嫩芽,东邻蚕种已生些。平冈细草鸣黄犊,斜日寒林点暮鸦。
山远近,路横斜,青旗沽酒有人家。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
其中“些”与“斜”的发音,同样道理,应该读作“虾”和“霞”。
走进美丽的南开园
【附】敬请大家一起呼吁:祖国文明建设应从央视和国营媒体禁刊酒类广告做起。酒,从精神到肉体已经伤害了无数国人!
-《海外南开人网》敬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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