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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南开外文系英专的外籍教师—纪念南开外语学科创立100周年 在南开大学外文系英语专业的发展过程中，许多外籍教师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他们带来了西方先进的语言教学理念和科学的教学方法，对中国教师和教学具有很大启发。他们还用渊博的学识，帮助师生开阔眼界，提高英语能力，提高专业水平。此处仅谈谈笔者所了解的一部分外籍教师的情况。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至六十年代中期，外文系英语专业没有从国外聘请的外籍教师，仅有一位已加入中国籍的美裔女教师刘狄英（Grace Liu）。她个子高高，慈眉善目，为人谦和，语音语调标准。她教口语课和阅读课，并负责培训青年教师，非常敬业。六十年代末，她被委派指导几位教师编写以体现“听说领先”教学法的英语基础课教材，她们尽心尽力，取得了很好的成果。1972年刘狄英回美国探亲并定居，1979年病逝于美国。她的儿子刘维汉也在英专教过口语课。 1965年，高教部委托南开大学举办高等学校英语师资培训班，由外文系承办，学员来自国内几所综合性大学和几所外语专科学校。高教部为此项目聘请了三位英籍教师：Jerry Cummings（杰里•科明斯）、Roger Howard （罗杰•霍华德）、James Andrew（詹姆斯•安德鲁）。 Jerry Cummings 来自英国威尔士，工作很努力，但半年后因故离职。 Roger Howard 是个较严肃的年轻人，温文尔雅，不苟言笑，讲一口标准的伦敦英语。因教材短缺，他便自编教材，教授地道的英语。他对学员要求很严格，一丝不苟，并耐心地给学员纠正语音语调，大家受益匪浅。他的夫人Ann Howard（安娜•霍华德）则受聘到天津外语学校任教。 James Andrew虽然不那么严肃，但教学同样认真负责，给了学员很多帮助。他的夫人Janet Andrew（珍妮特•安德鲁）受聘为外文系英专学生教口语课和阅读课。她比较随和，与学生相处很好，得到了学生的好评。 这两对夫妇都在1966年底项目结束后回国。此培训班帮助没有机会出国学习的中国教师提高了英语水平和教学水平，南开的一些教师也从中受益。 1976年，高教部继续委托南开大学举办高等学校英语师资培训班。当时南开因教学楼在地震中受损，遂与北京师范学院合作，借用该校的校舍上课，分期分批培训。学员以两校教师为主，也有其他院校的教师参加。任课的外籍教师先后有几位，据说学员们反映都不错。笔者仅了解其中的一位——John Garner（约翰•加纳）。他来自新西兰克赖斯特彻奇市，很年轻，教学态度认真，很耐心地帮助学员们提高口语和写作能力。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初，我国急需培养大批外语人才，高教部聘请了更多外籍教师到各重点大学任教。最早到南开外文系英语专业任教的外教主要来自美国和加拿大。他们承担了本科生的口语、写作、阅读、语言学、英美文学、英美历史文化等课程的教学，有的还指导青年教师进修，对提高英语师资水平和提升教学质量起了重要作用。 Phyllis Amos是七十年代第一位到外文系任教的外籍教师，来自加拿大多伦多市。她年纪较大，有丰富的教学经验，为人谦和，乐于帮助中国学生和教师。她主要培训外文系的中青年教师，学员有十几人。教学内容包括课堂讨论和写作，她仔细审阅学员的作文，在课堂上详细讲评，与大家交流。她回国后仍与南开教师保持联系，并给去美国和加拿大访学的南开教师提供帮助。 Justine Julie （贾斯汀•朱莉）来自美国，她除了教语言课之外，还介绍西方日常生活中的礼仪。 Margaret Decker（玛格丽特•狄克尔）及其母亲Janet Decker（珍妮特•狄克尔）来自美国纽约州，她们温和善良，教学有方，并且非常关注学生的成长。回国后仍关心南开的教师，给出国访学的教师提供了帮助。 Marian Burchill Beaglehole （玛丽安•伯切尔•比格尔霍尔）来自加拿大维多利亚市，是位资深的中学教师。她曾专修英语作为第二语言的教学理论，能针对学生的特点施教，教学方法灵活，教学效果很好。她回国后为南开教师去加拿大进修提供了帮助。 Ken Woodsworth （肯•伍兹沃斯，曾译为“伍德沃斯”），全名Kenneth Woodsworth（肯尼斯•伍兹沃斯，1914--2006），来自加拿大温哥华市。他年龄较大，在国内是律师和社会活动家，阅历丰富，十分关注中国的社会主义事业。他独具绅士风度，慈祥友好，学识渊博，胜任语言和英美历史概况等课程。他还首倡成立“英语口语俱乐部”，组织学生开展丰富多样的口语活动。他的女友Carrel Lowe（卡罗尔•娄）也短期在英专任教。Ken Woodsworth 回国后仍关注中国和南开的发展，为南开教师去加拿大进修提供了帮助。 Patt McDermid （帕特•麦克德米德）来自美国佛罗里达州，热情友好，坦诚直率。他精通英国文学，给本科生和青年教师授课。他讲起课来生动有趣，并配以形象的示意图，反复强调重点。他还详细解答学生提出的问题，给学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夫人Gail McDermid（盖尔•麦克德米德）也给英专本科生授课，并介绍西方艺术史。Patt McDermid有很深的“南开情结”，回国后一直与部分南开教师保持联系，答疑解惑，在学术方面给予帮助，并为南开学生赴美留学提供便利。他把一位南开学生在课堂上提出的有关莎士比亚的疑问作为研究课题，经过多年的刻苦研究，终于在2018年在我国商务印书馆出版了专著《Shakespeare's Cradle -- Titchfield Abbey and the Dark Theaters of 1592-1594》（《莎士比亚的摇篮》），作为他的“南开项目”的成果，给了南开学生一个满意的答复。 Charles Frey（查尔斯•弗雷）来自美国华盛顿州立大学，教学经验丰富。其夫人 Susan Starbuck（苏珊•斯达巴克）也在英专任教。他们夫妇二人对教学都很负责。 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进程，有更多的外籍教师来到外文系英语专业任教。而且随着办学层次的提高，聘请的外籍教师专业水平也越来越高，很多人不仅能教本科生，也胜任研究生的教学。 Robert Cosbey（罗伯特•柯斯比）是加拿大里贾纳大学英语系的终身教授，年纪较大，阅历丰富，学识渊博，1979年首次来南开任教，后来又十多次回来讲学。他于1984年被聘为南开外文系的名誉教授。他先后讲授了二十多门课程，并参与研究生的论文指导和毕业答辩。他精通美国文学，帮助英专加强了美国文学的教学和研究方向，并帮助培养了部分硕士生和博士生，对学科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他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总是热情地提供指导和帮助，堪称良师益友。他还给外文系捐赠了书籍六千余册、视听教学设备多部，并捐赠一万元成立“柯斯比研究奖学金”。他在南开大学出版社出版了英语听读教材《柯斯比老师讲故事》。除此之外，他对天津市少年宫和中国其他九所重点大学都有捐赠。由于他对中国人民的友好情谊和突出贡献，他于1993年荣获中国政府“友谊奖”，于1994年荣获天津市政府“海河友谊奖”。他把中国视为第二故乡，回国后多次在美国和加拿大的电视台讲述他的中国经历，并在美国出版了一本回忆录《Watching China Change》（《目睹中国之变化》）。 Roland Fischer （罗兰•费希尔，中文名费念华）及其夫人Rachel Fischer（雷切尔•费希尔，中文名费瑞秋）来自美国明尼苏达州圣克劳德州立大学，在1982至1987年间在南开任教。他们先是在公共英语教学部任课，负责培训英语教师和预备出国进修的教师，一年后到英语专业任课。他们都有丰富的教学经验，能胜任多门语言和文化课程的教学，课堂效果很好，得到学生的好评。Rachel Fischer曾教过三年级快班的写作课，效果尤为突出。他们夫妇还善于组织各种课外活动，帮助学生了解西方文化并提高英语水平。Roland Fischer有戏剧导演专业的背景，善于组织学生排演戏剧。他先是指导英专学生排演了美国音乐剧《Oklahoma》（《俄克拉荷马》），帮助学生提高了英语理解和表达能力。1985年至1987年期间，他指导学生排演了曹禺剧作《雷雨》的英文版话剧《The Thunderstorm》和老舍剧作《骆驼祥子》的英文版话剧《The Rickshaw Boy》。他们夫妇二人克服了许多困难，从美国各地筹集来经费，促成上述两个学生剧组于1986年和1987年先后赴美国访问演出。当时我国文化部在批文中指出：这是我们第一次用英语出国演出。两个剧组访问了美国二十余所大学，向美国师生介绍中国文化，演出受到了好评，并引发了美国地方新闻媒体的关注。我国的新闻媒体也有所报道。此外，Fischer夫妇在中国期间参加了电影《神鞭》的演出，还参加了天津电视台《费希尔夫妇在天津》节目的录制。Roland Fischer先后几十次来南开，2005年以后任南开大学滨海学院客座教授，除了教课、做讲座外，还为促进该学院的对外教育交流做了很多工作，并捐赠书籍六千余册。他为南开大学与美国圣克劳德州立大学和明尼苏达大学的校际交流做了大量的工作，帮助多名南开青年教师去两校教书进修，帮助很多南开毕业生去两校学习。2009年，他因对中国人民的友谊和对南开大学教学的贡献而荣获天津市政府“海河友谊奖”。2019年他再次返回中国，并参加南开大学百年校庆，看望外院师生。 John Phelps（约翰•费尔普斯）来自美国明尼苏达州。他年纪较大，语音语调纯正，教学经验非常丰富，教学态度特别认真，不厌其烦地为学生批改作文。他对中国友好，回国后多次举办讲座介绍中国的情况。 Graham Hartill（格莱姆•哈蒂尔）和Hugh Osborne（休•奥斯本）都来自英国。他们两人以自己的青春活力和教学热情影响和激励了学生，取得了良好的教学效果。Hugh Osborne 性格随和，平易近人，善于引导学生学习。Graham Hartill 不仅研究和教授英国文学，而且还是诗人，曾与我系研究生吴伏生一起翻译中国的古诗词。多年后，他们合作出版了多部中国古诗词的选译本。 James Ferreira（詹姆斯•弗雷拉）来自美国西密歇根大学，是一位较严肃的学者，对于美国的历史和文化有深入的研究，给了师生许多启发。他回国后仍与南开教师保持联系，并寄赠书籍。他的夫人 Christine Ferreira（克里斯汀•弗雷拉）教学有方，英语文字优美，曾与我系教师合作翻译了一些中国的散文和小说。 James Anderson（詹姆斯•安德森）及其夫人Florence Anderson（弗洛伦斯•安德森）来自美国明尼苏达州圣克劳德市。James Anderson 是圣克劳德州立大学的资深教授。他们夫妇温文尔雅，待人真诚，无论是教语言课还是文学课都给学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对中国人民非常友好，后来又两次回来短期讲学，看望南开师生。 Carl Engelhart（卡尔•恩格尔哈特，1918--2013）及其夫人Margaret Engelhart （玛格丽特•恩格尔哈特, 1924--2016）来自美国纽约州普莱茨堡市，年纪较大。Carl Engelhart是普莱茨堡州立大学学院的终身教授。他阅历丰富，精通英美文化，特别是美国文学。他给本科生和研究生提供了很好的指导。他的夫人也在英专教阅读和写作课。他们夫妇心地善良，和蔼可亲，真诚友好，德高望重。 James Norcliff（詹姆斯•诺克利夫）及其夫人 Joan Norcliff（琼•诺克利夫）来自新西兰克赖斯特彻奇市，均为林肯大学的教师。他们的教学态度和教学效果都受到了好评。 Leon Larsen（利昂•拉森）及其夫人 Dora Larsen（朵拉•拉森）来自美国，也是资深教师，非常敬业。 Mariann Mcloughlin O'Donnell（玛丽安•麦克卢林•奥唐奈）来自美国，是大专教师，教学经验丰富，在英美文学方面很有造诣，对学生非常关心，也乐于帮助青年教师。她回国后仍与南开教师保持联系，并寄赠书籍。其丈夫 Michael O'Donnell（麦克尔•奥唐奈）曾短期在英专任课。 Elaine Sweeney （伊兰•斯维尼）和Zina Bowey （齐娜•包葳）来自英国，是教育部和英国教育文化协会（British Council）合办的一个英语师资培训班的教师。该项目由南开大学外文系承办，学员来自几所大学，分期分批参加学习。这两位教师对英语作为第二语言的教学理论和方法很有研究，组织教学非常专业，教学方法先进，使学员们不仅提高了英语水平，也学到了实用的教学方法。 Charles Ruas （查尔斯•鲁亚斯）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教授，作为“富布赖特”项目专家来我校任教。他与中国天津有着很深的渊源。他生于天津，父亲是一位工程师，民国时期曾参加天津的桥梁设计建设工作。他来中国的任教之旅同时也是寻根之旅。Charles Ruas 在美国文化方面造诣很高，给予英专教师和研究生很多启发和帮助。2019年他再次返回中国，并参加南开大学百年校庆，看望外院师生。 Fair Meeks（费尔•米克斯）及其丈夫 Benjamin Meeks（本杰明•米克斯）来自美国明尼苏达大学莫尔海德校区。Fair Meeks教阅读、美国文学、美国历史等课程，她的丈夫教口语。夫妻两人态度和蔼，教学效果很好。 Judith Barlow （朱迪斯•巴洛）是美国纽约州立大学奥本尼校区的教授、美国文学专家，作为“富布赖特”项目专家来我校任教。她给我系研究生提供了专业的指导和帮助。 David Lambert（戴维•兰伯特）来自美国，教口语和文学课，还组织学生排演了英国作家George Burnard Shaw（萧伯纳）的话剧《Arms and the Man》（《武器与人》），训练了学生的英语表达和表演能力，受到了好评。后来他因故提前离职。 Janet Melvin （梅珍娜）是美国人，1981年和1990年两次来南开外文系任教。她为人热情，真诚友好，教学方法活跃，很受学生欢迎。1995年她到北京参加世界妇女大会后又来外文系看望师生并做讲座。她还写过文章纪念我系已故的李宜燮教授。她对天津和南开情谊深厚，她曾说：时光、大洋隔开了我们，但友谊和特殊的情感使我们彼此相通。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英专的外籍教师中，还有几位华裔教师。 Grace Wan（万荣芳）是美国堪萨斯大学的教授，作为交换教师来南开任教（注），教过阅读、写作、文学等课程。她和蔼可亲，认真负责，后因病提前回国。她在美国病重时曾留下遗嘱，向南开外文系捐款。她的妹妹万棣芳遵嘱移交了八万元人民币，设立了“万荣芳奖学金”。这大概是外文系收到的第一笔捐款。 Rose Chen（陈瑞璋，曾译为陈罗斯）来自美国。她教英美文学课，态度非常认真，对学生要求十分严格。她还指导学生排演了英国作家Oscar Wilde（奥斯卡•王尔德）的话剧《The Importance of Being Earnest》（《认真的重要性》），使学生既能读懂剧本又能在舞台上演绎，收到了很好的教学效果。 Lisa Lee（丽萨•李）来自美国明尼苏达州，是一位年轻的女教师。她一面努力教授英语，一面学习中国的语言和文化，与学生打成一片，很受学生欢迎。 Emma Chang（张艾玛）来自加拿大，也是一位的年轻的女教师，教口语和写作课，与学生相处很好。 Edith Fang （方光珞）来自美国哈佛大学。她曾专攻莎士比亚戏剧，因此很高兴前来讲授这方面的课程，她先后三次来英专短期讲学，受到学生的欢迎，并对完善英专的课程设置起到了促进作用。 此外，还有许多外籍专家应邀来外文系短期讲学或做讲座。这里仅举几例：英国著名作家韩素音（Han Suyin / Elisabeth Comber，1917-2012）是南开大学名誉教授，曾来外文系做讲座，并赠送自己的著作。香港中文大学的英国教授、著名翻译家John Minford（闵福德）也来访问，并指导两校合作项目《南开译丛》的工作。美国著名翻译理论家Eugene Nida（尤金•奈达， 1914-2011）曾来讲翻译理论的发展。美国堪萨斯大学教授伊丽莎白•舒尔茨（Elisabeth Schultz）就美国作家梅尔维尔（Herman Melville）及其作品做专题报告，并与学生座谈。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教授、加拿大皇家学会院士叶嘉莹（Florence Chia-ying Yeh）讲解如何借鉴西方文学批评理论来诠释中国古典诗词。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教授、加拿大皇家学会院士威廉•纽（William New）就英语文学的主要课题做了系列讲座。 众多外籍专家学者带来了学术前沿的最新成果，大大开阔了师生的眼界，在学术研究方面给了师生很多启示。 可以说，有了这些外籍教师的加盟，南开大学外文系英语专业的师资水平和教学质量得到进一步的提高，也有助于确立和提升英语专业的学术地位。在庆祝南开大学成立一百周年之际，仅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注）作为交换学者曹其缜老师去堪萨斯大学做万荣芳的工作教了一年汉语；万蓉芳到南开做曹老师的工作，教英文。 【感谢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蒋华上、蔡丽文、曹其缜、崔永禄、李维树、郗庆华等各位老师和外院办赵国强主任为本文提供资料和照片。感谢美国纽约校友高东山馆长提供资料和照片。】
【附】来华后入中国籍的原外籍教师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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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9/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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