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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anniversary

—回忆曹其缜先生的教学片段

潘文礼 (1962级)4/28/2013

当我回忆起五十年前曹其缜先生在大一英语精读课堂上给我们授课的情景时,她给我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可以归纳为以下四个字:真诚严格。先说真诚,不但表现在她对学生的关心上,而且反映在对教材的态度上。我至今忘不了她给我们讲授安徒生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带我们学习完该课的生词短语之后,她让我们合上课本专心听她朗读课文。她的朗读抑扬顿挫,充满感情,是那么地专注投入,好像那个可怜的丹麦小姑娘就活生生出现在她眼前。读到小姑娘连声呼唤出现在她眼前那个慈详祖母的身影而要追随她升天时,曹先生的声音显然变了,开始微微地哽咽起来。看得出来,她在努力控制自己,坚持把这个催人泪下的童话故事朗读到最后一个音节。我坐在第二排,清楚地看到曹先生的眼眶里闪着泪光,眼圈是红的,脸色是苍白的。我一直屏着气息全神贯注地听着,这时候鼻腔也不由自主地酸了起来,一颗颗眼泪夺眶而出。待到曹先生缓缓朗读完故事的最后一句,课堂上一片沉寂,谁也不忍打破这种近乎圣洁的安静。

再说曹先生的严格也是有目共睹的。在基础教学阶段,首先要求打好语音基础。在这方面曹先生对学生要求很严,确实做到了一丝不苟,乃至学生给她起了一个雅号“第一把关大将”。她建议每个学生买一面小圆镜子随身带着,练习发音时对着镜子矫正口型。英语四十八个音素,无论元音还是辅音,一个都不能含糊。据说,61级二十四个学生,一学年下来有三个来自农村的学生过不了关,转学的转学,退学的退学。到了是非颠倒的文革时期,曹先生为此遭到了清算报复,付出了不应付出的代价。

世事沧桑,转眼间五十年过去了。我们作为曹先生的最老的弟子,都已年届七十,曹先生本人更是年近八旬,阅尽人间沧桑世态凉炎。令人欣慰的是,曹先生一直身体很好,精神矍铄,甚至比她的一些学生还好。这次我们英语专业62级学生拟于今秋十月十日入学五十周年之际在南开园聚会,曹先生闻讯也欣喜万分,不远万里从美国应邀前来参加聚会。这正是我们每个弟子盼望已久的一件喜讯,肯定也是曹先生备感欣喜的一件盛事。

写于2012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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